“人家是兄妹好不好。”另一个人道。
“兄妹也下得去手啊!”那个女人感叹。
“那当然,现在的人,为了名利,有什么不可能的,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是亲兄妹。”
“啊?真的啊?”
“当然,听说当年他们还那个什么过呢。”
“不是吧。”说完后,她们偷偷的笑了笑。
“那个女孩可真厉害,要是我都想不出来,你说,她居然能够想到拿裴子卿下一个季度的新专辑的手稿来要挟gifi,如果不放人,就提前发行这本手稿。”
“对呀对呀,我也听说了,我听人家说,当时她谈判的时候可厉害了,说什么‘时代公司可以随便用一个年轻人来做这次的专辑,可到那个时候毁掉的就是裴子卿和整个gifi的名声。时代公司牺牲只牺牲了一个小卒,但gifi损失的可是一块和氏璧。’孰重孰轻,让他们自己掂量哪。”
“酷!”
“所以说女人坏起来比男人还狠。”
“可不是。”
。。。。。。
温仪躲在背后,听得完完整整。待那两个员工走出后,她才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的都是裴子卿。
他一定会以为是自己又一次欺骗了他,他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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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回到家,打开灯,才发现家里似乎一个人都没有。温仪随即上了楼,却在开门的那一刻被叫住了。
“呦,这是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啊。”于落瑾引言怪气的走到了温仪面前。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找事。”温仪皱了皱眉,准备进屋,却被于落瑾一把抓住。
“你想不想知道,关于裴子卿的一些事。”
“你什么意思?”温仪冷冷地问。
于落瑾一笑,道,“你喜欢裴子卿,何必装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在逃避!”于落瑾大声说,随即又走近了一步,“你爱裴子卿。”她笑了一下,摸着肚子,“可是,他现在是我孩子的父亲了。”
“你有病。”温仪瞥了她一眼。
于落瑾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一下,“我的确有病,从裴正安害死我父亲的那一刻起,我就得病了。”
“你说什么?”温仪不可思议的看着于落瑾。
“不知道吧,时代集团原本是裴正安和我父亲一起创立的,可是在时代即将上市的时候,我父亲却因为一起车祸死亡了,你说,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于落瑾冷笑了一下,“我告诉你,我根本不爱裴子卿,他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我恨他,恨裴正安所有在乎的人。”于落瑾诡异的笑了一下,凑近了温仪,道,“我不妨告诉你,就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裴子卿的。”
说完后,她倒退了几步,欣赏着温仪错愕的表情。
“我骗他说那天他喝醉了才有了这个孩子,他居然相信了,也不想想,一个连喝醉了都口口声声念着别的女人名字的人,我会和他上床吗?”于落瑾看了温仪一眼,继续道,“倒是可怜你了,现在,你才应该是最痛苦的吧。”
“为什么告诉我?”温仪问。
于落瑾笑了一下,“因为我知道,裴子卿已经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样。说实话,我倒很想让你去说,这样我就能看到,裴子卿不相信你时,你会有多痛苦。”
温仪看着于落瑾说的眉飞色舞的激动神情,微笑了一下,“你说的对,他或许真的不再相信我了,可是。。。。。。”温仪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微型录音笔,“我想,他还是会相信这个的。”
于落瑾的脸色登即变了,温仪看着她微笑。这么多日子,跟在陆程御身边,自然知道什么叫做小心驶得万年船,所谓无奸不商,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只会用武力的野蛮丫头了。说罢,她便转身下了楼。
于落瑾在这个时候忙不迭的追了下去,她一把拉住温仪,试图抢走她手上的录音笔,纠缠之间,于落瑾脚下一滑,便尖叫着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
然而命运的诡异就在于此,此时门锁转动,裴子卿刚打开门,便一眼看到了滚落在地身下一地鲜血的于落瑾,他慌忙之中一把将她抱起,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楼梯中央的温仪。
那一片白色的地毯,终于等到血撒在了上面。
夜冰冷的让人畏胃。
温仪没有告诉过裴子卿,很多时候,她都会被一个可怕的噩梦纠缠不休。梦里:她小心而迷茫的走在幽长而又寂廖的雨巷,小巷尽头有一条好似通往天国的阶梯,一望无际。她走向这阶梯,本以为可以穿上天国的嫁衣,却不知,走入一片墓林,墓林中墓碑上,几个稀疏的字,上面写着“温仪”,她确定那是她的名字,于是拼命拔开那冰冷的石块,手被划破,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流,渗透了埋葬的泥土。当她终于看到棺材,她将它打开,里面躺着沉睡的自己。她的手瞬间变得冰白,鲜红的血液没有了温度,取而代之的是暗红的绯色。朝阳已不在,夕阳沉醉地将所有生命的迹象掩埋,她想逃,却发现,前方的路已消失不见。
远处失群的大雁打翻了一盏皇皇下落的夕阳,衬着苍蓝的天色,像是一个迷失的孤儿正等待被天空认领,看得让人心下戚然。
病房里惨白的灯光照在走廊上看起来仿佛一条通往地狱的关隘。温若瑜回来后看到地毯上的黑红的血迹险些晕倒,在了解了情况后大骂“作孽!”,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急诊室外,裴子卿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手里握着那只被于落瑾终于抢过来的录音笔,一遍一遍的放着那一段录音。想起温仪眼看着自己将她推开的失落,站在楼梯拐角赤着脚神情悲漠的听着他有了孩子的事实,冰激凌店里的落寞,街上不顾一切撕心裂肺的哭泣……这时,医生走出来,问哪位是病人家属,裴子卿皱了皱眉,还是缓缓站了起来。
医生说,“宫外孕,必须切除子宫,也就是说,从此之后,她都不会再怀孕了。”
“知道了,谢谢。”裴子卿疲惫的对医生微笑着说。转过身,看到温仪正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神情忧伤的看着自己。
彼时,裴子卿和温仪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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