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十一月十六日上午,我与危家丁老师,在学校礼堂监考高三文科班的英语。危老师原是南昌创世纪学校的语文老师,在去年,就是他带的高三班,有一名学生考取了清华大学。
危老师讲到,他今年来少春中学是受了骗。根据与郑少春的合同,他带了两个文科班的语文,做了一个高三文科班的班主任,工资应该在4000多元。可是,现在工资只拿到了3000多,相差1000多元,这个学校很不讲信用。
他多次去三楼找郑少春,难以找到。他便又去财务处找了老板娘多次,郑少春的老婆不认帐,硬说那是少春国际学校的标准。虽然危老师再三说明,上面签的是老校区的合同,而且当时说得很清楚,但老板娘本身就没有什么文化,蛮不讲理,跟她就是揪扯不清。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我也讲到自己的受骗,与郑少春的合同上,明明写的是任教高三年级的地理,该校却又以没有招到学生为由,安排的是高一的课。现在给我的基本工资只发了800元,没有按照合同上的900元,甚至连考勤费和监考工资,一分钱也没有发。
危老师说,我们老校区的老师,真正签了合同的不多,大家又不齐心。在新校区,据说郑少春也想违约,可老师们都是签了合同的,大家很齐心,找郑少春论理,现在这个月,郑少春就不得不按合同办理,老老实实给老师们发了全工资。
正在此时,忽然听外面一阵喧哗,喊声雷动。我们从窗口一看,见有一两百人蜂拥在校大门口冲铁门,是讨债的民工?还是前些天一个学生被群欧住院,家长对学校处理不当而强烈不满?
我赶紧把礼堂的门关好,关紧。万一这些人冲进来了可不大好办,我时常在梦里都梦见大批民工冲进了校园,乱打乱砸,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被往死里打。现在真看到这样的场面,何不胆战心惊?
在这样的一所民办学校,也不知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几乎天天有人结伙来要债,把个读书的地方吵翻了天。经常有人把车横在学校的大门口,拿着标语要郑少春还债,据说,单是差一个供货商的空调款,就有50万。
在新校区,听说已经发生了多次学校保安,与民工、包工头和供货商的打斗。被打到了的保安,学校每人发100元补偿。
郑少春为了加强戒备,所招的保安特别多,还专门成立了一个“少春物业公司”,其保安人员的实力,可以对外去接业务。
郑少春本人,我们平时很少看得到他。大家几乎都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这是保密的,也许就是为了躲债。能看到他时,身边也紧随着两个高大的保镖摸样的人,一般人近他身不得。
有一次,几个得以进来的包工头,在校财务室拿到的,却是一些“新妈妈菜馆”(郑少春办的)的百元餐卷,一百元抵一百元。这时正逢郑少春下楼来,大家气得要揍他,很快被保安拦住,郑赶忙坐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