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扫兴,想到来六中这么久,还没有去过东兴乡街上玩,据老师们说,那里很热闹,原来也和几个年轻老师讲好,要一同去看看,总是因为忙,没有能够去成。现在闲着没事,何不去走一趟?等以后离开了这里,还不知道这个乡是怎样个样子。
主意已定,我索性回头,沿着学校的围墙和沟坝向南,踏上了去东兴乡的小路。围墙边跳出了几个学生,看见我后,飞快地跑了。
路上很冷清,越走越不见人,天已经渐暗。回望远离的学校,那里广播还在响,给这块地方带来了一片生气。这时,我感到了便意,反正周围没人看见,在路边拉起屎来,给这个广袤的原野,留了个小小的纪念。
好不容易走到了马路,天已经黑了,这里沿路已经有不少的人家。到得东兴街,仍然比较热闹,集市里,还有一些卖菜的在张罗收摊。
东兴乡政府的机构一应俱全,派出所、卫生院、幼儿园等都很集中。街上居民在忙着吃饭,商店、甚至网吧等生意都很好。毕竟仅仅只是个乡,不多久就走完了。
在回来的路上,黑暗中迎面过来一群学生,可想而知,是南昌六中的。看他们急匆匆的样子,分明是去东兴街上网。
回到学校,圣诞晚会还在继续,食堂大厅的饭桌放到了一边。我看了几个老师和同学们表演的节目后,便与一些老师在一起聊天。
晚会结束,有校车接老师回市内,我也上了车。车在漆黑、静穆的路上行进,老师们谈起这辆车子曾经翻过。
那是以前有个学生得了急病,需要到南昌急诊。当时,由学校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校医陪着,司机也很年轻,这两人坐在一起,说着话,车子开得很快,这司机却分了心,疾弛的后八轮来了,司机慌了神,把个车子拐翻到了田里。他们两个人倒无大碍,那个坐在车门边的重病学生,却翻出去了,还被车给压着身上,哪里还能有命还?
后来,家长要求学校赔一百万,说是个好学生,将来发展不可估量,并抬到学校游行,把个老板吓得要命。最后,由招生办主任谢阳生调解,赔了20万,在学校开了追悼会了事。
十二月二十七日上午,因办公室太冷,我和一些老师在走廊里,晒着太阳闲聊。老师的办公室,大多都在朝南的四楼,我们平时也经常会在走廊瞧瞧风景。在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这时看得到不少的候鸟。墙外有一个大水瑭,不时有几只野鸭在那里嬉戏。
可这天情况可糟透了,墙外来了一大堆送葬的人。他们抬着棺材,吹吹打打地,与爆竹声、号哭声连成一片,挖起了坟墓下葬,把个读书的校园,弄得吵翻了天。
我们学校的周围,实际上早就布满了坟墓,据说这些地,老板都是买下来了的,农民不肯迁,经交涉,农民提出了巨额的补偿费,所以砌围墙时,不得不都向里退了很多。
后来,附近的农民,仍然继续在这里葬死人,旧坟未迁,新墓又添。他们的目的,无非还是指望将来得到更多的补偿。
这样一来,让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学习,实在感到晦气。我是不愿意在这里再呆下去,指望这个学期快快结束,好尽早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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