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脸上那类似于“奸笑”的表情,田甜心头警铃大作,不由自主地稍微和他拉开了距离,谨慎地问道:“你不会是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吧?”刚才这一系列还不够吗?这小鬼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希望她这个不祥的预感不会灵验吧!婚礼都接近尾声了,就算想闹腾,他还能怎样?据她了解,新郎新娘的洞房花烛夜似乎不会回到大宅子里,让她想亲身经历一下什么叫闹洞房都不行,封老大也太小气了点吧?
平时整天都霸占着暮雪姐姐也就算了,一辈子就只有一次的大日子都不让大家玩得尽兴,小气鬼!
呃,这位同学,恐怕也只有你和谦谦这么不怕死的小鬼头,才有那个胆量在老虎嘴边拔胡须吧?别人在封老大的一个眼神之下,立刻就自动自觉地闪边凉快去了,只有你们俩还不知死活地上窜下跳,恨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面对她探究的目光,谦谦只是故作深沉的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既不承认自己的计划,也不否认心里有想法,这让田甜很是无奈。
往往这小鬼决定保持沉默的时候,谁都拿他没办法,所以田甜也没有再追问,只希望他别捅出什么大娄子就好。万一到时真的被封老大大义灭亲,那也只有家里的两老能救他一命了,除此以外,就是南宫暮雪。不过她可不认为小鬼头在惹了麻烦之后,暮雪姐姐还会好心的替他求情,不落井下石都算不错了。
周旋于宾客之间随意寒暄了几句之后,封予灏俯身凑到南宫暮雪的耳边,小声说:“雪儿,我们找个时机偷溜了吧!”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把他的新娘带走,去过只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不必浪费时间在这里和这些人应酬。导致他想要离开这里的最直接原因,是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某两只不受欢迎的身影在往这边移动。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讨厌鬼是以“祝贺”的名义过来的。别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们就是想以此为借口,过来接近他老婆。
即使在他对眼皮底下不可能会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尤其还是在这样特殊的日子,但他就是不爽。巴不得这两个碍眼的家伙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老婆面前,要是能人间蒸发就最好了,乐得清静。
冲着这一点,高大威武的封大总裁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靠近的,甚至还利用自己身体的优势,很是巧妙的遮住了南宫暮雪的视线角度,让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不断向他们走来的移动目标。
虽然在那婚纱之下没有踩着一双高跟鞋,但是站了这么久,她的双腿也发麻了。不管这男人会把她带到哪里,总之可以远离吵闹的人群,让她能好好的坐下来歇一会儿就好。哪怕把她卖了也无所谓,说不定她还会不甘寂寞的加入讨价还价,顺便跟封老大索要提成。
低调的穿过那些寒暄的人群,快速来到平台的边上,封予灏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汽艇上,确定她已经扶好站稳,这才收起绳索,发动引擎往海岸线的另一头驶去。
而那已经快要接近他们的人,只来得及看清封老大脸上那抹得意的淡笑,还有汽艇开过所划出的好宽一排白浪。
“这、这算什么啊?!”曲云哲最先沉不住气地抬起手,颤抖着指向那远去的背影,不可思议地低叫道:“我敢打赌,那个自大有狂妄的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明明就看到我们了,居然还要假装没看见!”
靠之!不就是想阻止他们和小雪儿见面吗?用得着做得这么绝情吗?他只是想跟曾经的爱说声再见而已,这样也不招人待见?
最气人的是,他们俩双双站在汽艇前头,傲然挺立的姿态是那么的相配,就像,就像那悬崖边上的杨过和小龙女。唯美得不应在人间出现,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的身材极好,当得起那一身的傲气。
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目光从远处收回,随手从仆人的托盘上拿过一杯香槟递到他面前,安舜禹淡笑道:“稍安勿躁吧!不是你的,即使再喜欢也不管用。接受现实吧,小哲子!”
唇角因为最后这一声称呼而弯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这还是南宫暮雪平时偶尔心血来潮的时候对曲云哲的称呼,这会儿拿来用竟觉得异常的开心。相比较之下,他这个“大禹”要好很多了吧?至少他不但是个健全的男人,还是古代帝王的名字。不像某人,啧啧啧,活脱脱就一太监名嘛!哈哈哈!
敏锐地听出他语气中那嘲讽的意味,曲云哲恼羞成怒地猛然转过身,见到他脸上那碍眼的笑容时,更想直接一个拳头挥过去,把一脸的灿烂打掉。
最后想想,还是颓然的把手放下了,换上一副无比悲催的神情说:“大禹哥,你我好歹也算得上是患难见真情,何苦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你可别忘了,那家伙可是同时得罪了你我二人啊!难道你就不想讨回公道吗?回头我一定要找小雪儿告状去!”
丫的欺人太甚,每次都背着小雪儿搞小动作。他明明都已经拥有了他们最想要的好不好?却还这么不厚道,一再的宣示所有权,一再的刺激,完全不顾他们的心都已经在流血。
同情的瞥了一眼他那忿忿不平的表情,安舜禹依然保持着淡笑,凉凉的反问:“你觉得,暮雪听了你的话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聪明的把问题抛回去,不再说话,只是嘴角噙着笑,怎么看都知道他心里的真正想法。因为根据以往的经历,每次一听到他的抱怨,南宫暮雪永远都是用嫌弃的目光看他,然后笑话他不够强大,所以才会老是被封予灏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