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也不便发作,只得叫阎敬铭去设法。阎敬铭退出之后,奕匡又用工程处名义,递了奏摺,奏请常年经费,太后便批交户部核议。阎敬铭到公事房,即忙会同满汉侍郎堂官开了一个会议。阎敬铭竭力主张驳回,众人坚持不可,说太后动怒,轻则申斥,重则革职调用。阎敬铭说道:“什么天大的祸,我姓阎的一人去当,而皇太后总不能任意挥霍国帑,兄弟职司理财,不能不争,诸公若怕有不稳之处,兄弟一人单衔专奏。”
众人听了阎敬铭的话,都默默无言。阎敬铭果然单衔奏上,将工程处所请各节,一律驳回,皇帝将摺子送到太后那边,太后见了摺子,也不便说什么。只有李莲英暗中切齿道:我把你这老阎西儿,你真敢在虎口内攀牙,叫你看看我的利害。想罢,忙向太后奏道:“奴才听说户部近来办理海防捐,堂司各官,都发了财,大家荷包里都装足啦,不到一年,都置房买地,说姨太太,阔得非常。所以北京城,近来有一种童谣,说是要吃饭上吏部,讲穿衣到户部,好喝水补工部,能作恶是刑部,要挨饿选礼部。可见户部近来的情形,奴才是不敢蒙蔽圣听的。”
太后道:“想是你听错了吧,我看阎敬铭是一个清廉的官,他的袍套,都是旧烂不堪的,可想而知,他是穷苦的了。”
李莲英奏道:“奴才看来,那阎敬铭正是欺君之臣,老佛爷想情,户部无论怎样穷,不至发不出俸禄。阎敬铭无论怎样的苦,不至于买不起袍套。若是户部尚书,连袍套都穿不起,礼部尚书岂不要挨冻了吗?”
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点点头,意思似乎活动。李莲英又乘机进了许多谗言。次日太后又召见阎敬铭,一定要他筹修理费,阎敬铭再三推辞。后来急了,他便奏道“皇太后若定要筹措此款,何不饬内务府广储司提拨应用呢?”
太后听了此言,暗想广储司是宫内的御账房,所有存款,都是皇太后的银子,便不大高兴,将面一沉说道:“广储司虽是皇室银库,可是仍指望户部的来源,你若能增拨一百八十万与广储司,便由广储司提拨亦可。”
阎敬铭又奏道:“臣部每月应解内廷之款,亦有专条,臣未必敢擅改。”
太后怒道“哎!照你这样说法就应该我自己拿钱修理,那末,户部是办公事的地方,难道我修颐和园是私事吗?”
阎敬铭见太后大怒,忙自己将帽子摘下,磕头奏道:“臣理财无方,请皇太后处臣以失职之罪。”
西太后气得颜色大变,用手一指道:“你下去吧。”
阎敬铭吓得叩头而出李莲英候太后到寝室的时候,又进了一派谗言:“阎敬铭的名字,虽然有敬字,但是他实在大不敬。”
太后问他:“何以不敬呢?”
李莲英奏道:“阎敬铭器小易盈,他常对人说,皇太后都怕他,不敢叫他的名字,只叫他丹翁,他便在外自尊自大的夸耀起来了。”
太后听了李莲英的话,更为大怒。次日便嘱咐皇帝,要开去阎敬铭军机大臣户部尚书各职,命他原品休致。皇帝本是敬重阎尚书的,便竭力求太后开恩。太后稍为息怒,命将阎敬铭开去军机大臣差使,与吏部尚书翁同对调。朝旨颁下,翁同进内谢恩。太后又命翁同筹颐和园修理费。翁同又是不肯,碰了一个极大的钉子下来。皇帝知道了,就传翁同进宫,劝他不可发此。正是:自古龙原祸水于今牝鸡却司晨欲知颐和园修理费如何着落,且听下回分解。。想看书来
第九十九回报旧仇移祸珍瑾擢新进起用康梁
话说翁同退出来到户部,召集同寅各堂官会议。各堂官仍是一言不发。翁同慨然道:“阎丹初既力争于前,我岂能逢迎于后,此乃大臣应有之节操。虽杀身亡家,不足惧也。”
就当时奏上一本,力争前议。太后闻奏,更为震怒,当时拟将翁同革职永不续用。皇帝虽然知道,但是因师生关系,不便进言。多亏大公主向太后奏道:“翁同是皇上的师傅,求太后格外开恩,成全他一点,免得外人议论。”
太后对于大公主的话,是一说就听的,何况大公主又说得十分委婉。太后更拨不过面,便将翁同调任礼部尚书。奕匡与李莲英皆如愿以偿,每年每人多得二三十万好处。西太后自颐和园有了修理费以后,更随时地添时景物,心中自然是十分高兴。每日率领众宫眷及福晋格格人等在园内畅游。可是外面的议论,格外多了,都说太后因区区游戏之事,竟将阎翁两位素有贤名的大臣,先后被黜。皇帝虽然亲政,仍是大权旁落。一班忠直的大臣,心中皆不以为然,一群奸佞之徒却非常得意,都设法去绳营狗苟,巴结李莲英,逢迎西太后,于是京中就渐渐分出帝党,后党来了。忽然有一天,太后又命李莲英去传珍瑾二妃。二妃这次可是在园内,刚巧皇帝也到园中。二妃见太后宣传,吓得浑身发抖,知道不是好事,但亦不能不去。便同着李莲英走到乐寿堂。二人匍匐在地,战战兢兢地行过礼。只见太后满面怒容,大声喝道:“你这两个狐媚子,干的好事,迷惑皇帝还不算,并且要干预起朝政来了。做妃子的这样放肆,还了得吗?快将家法请来,与我重重地责罚。”
(bsp;光绪帝这时正赶到,见太后要打二妃,他心中真是不忍。又因为珍妃前次被打之后,创痕尚未复原,今天若再受责,非得打死不可。又见珍妃在地下哭得如出水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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