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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 2)

刚走进山坳口不远的仓颉,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猛扑过来的犬腾一伙打倒在地。仓颉挣扎着,大声喊叫起来:“黑虎,上!”黑虎狂叫着,向犬腾一伙扑咬。犬腾气得连踹仓颉几脚:“你这小子,竟敢哄骗我犬腾,这草原也是你来的!”说着,就把仓颉双手反捆起来。

另几个汉子见黑虎扑咬得疯狂,捡起几块石头,向黑虎砸去。被石击中的黑虎狂叫着,躲闪着,仍在扑跳。仓颉见两个游牧汉子在取背上弓箭,准备射杀黑虎,仓颉忙向黑虎大喊:“黑虎,快跑!”黑虎一愣,看了看被捆着的主人,这时,一游牧汉子刚要举箭,被仓颉一脚踢翻在地。仓颉又大吼一声:“黑虎,快逃!”这时,只见黑虎呜咽似的朝仓颉叫了两声,掉头便跑。几支利箭即刻向黑虎飞去。转眼间,黑虎就跑得无影无踪……

众汉子押着仓颉,向山坳外走去。犬腾推搡着仓颉:“你这家伙,胆敢擅自闯入我白狼部落的祭祀禁地,看我们酋长和萨满不杀你祭天才怪。”这时,犬腾的猎鹰盘旋在石山上空。犬腾见状,又将手指塞进嘴里打了声尖利的口哨,猎鹰即刻向犬腾飞来。待猎鹰刚要落在犬腾的肩头,犬腾又将手一挥,猎鹰又张开铁灰的翅膀扶摇而上,直飞云天。

很快,巴江和犬腾、犬格的人马汇合一处。巴江看了看仓颉和石娃,又望望辽阔的草原,向众人命令:“走,把他俩带回部落!”说完,巴江一伙押着仓颉和石娃向白狼部落走去。巴江身旁,也有几头凶猛的大犬。这时,黑虎泪流满面站在远处草丛,望着被押走的仓颉和石娃,低声哀叫着,不知在向主人诉说着什么。仓颉回头望望低声哀叫的黑虎,四目一碰,好似一道充满神奇的灵性之光,划破泣血的感觉,注入生命之源最最古老的巢穴……

第三卷劫难之祭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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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教是原始宗教的一种晚期形式。大约形成于原始社会后期,因而具有氏族部落宗教的特点。萨满教并无统一教典,也没有形成统一的宗教组织,更无创教的始祖神。它的活动场所也不在寺庙里,甚至没有本宗教的寺庙。在这点上近似西南彝族原始宗教,与东巴教也有某些相似之处。

由于萨满教强调魂与人身之关系,相信各种灾病均出于魂或神明,必须祈祝于神、天,方能解决问题……应当看到,萨满的活动在完成萨满祭仪及司祝职能上有着卓越的贡献,使一个民族的祭祀形成一整套的形为规制。由巫而祭,由祭而礼,这无疑是将社会推向文明的一个方面。

——张紫晨《中国巫术》

七月的日头,很是毒辣,炙烤着莽莽苍苍的黄土塬和凤凰岭的上上下下。偶尔会有一阵山风吹过,给神鹿部落在树荫下或岩洞边纳凉的族人一些惬意的舒服感。低矮、狭小而又潮湿的坑屋和草屋,只是原始族民们夜晚的栖息地,这是群居和安全的需要。大白天,除狩猎和采集的公共活动外,他们大都喜欢在台地旁两棵紧挨在一起的老柏树下活动。他们或是呆呆望着远处山峦和飘浮的流云;或是啃吃咀嚼从山林中采撷的各种山果;或是打情骂俏,说些刺激和挑逗性极强的话语;要不就是几个女人按住一个汉子尽情打闹,踹屁股,掐前胸后背和抓扯阳物都是极平常的事。要不,有些人就摘一大片树叶,盖着自己的脸,仰躺在地上或石板上呼呼大睡。真正令他们兴奋的,仍是永远富足而漫长的夜晚……

午后,祭司姜缈坐在议事厅前的石凳上,修整手中的法器羊皮鼓。神鹿部落是个不足千人的小部落。除酋长神鹿氏外,部落中最有威信最受人敬重的便是姜缈,他是部落的祭司和智者。最令人称奇的是他能制作骨笛,并用骨笛吹奏出悦耳动听的旋律,而骨笛的旋律却能引来他们爱护并崇拜的鹿群。不知是姜缈懂鹿语还是鹿们喜旋律,总之,神鹿部落只有姜缈能随便出入鹿群,只要他一声口哨,就有赤鹿从山林中向他跑来,任他驱使。由于神鹿部落的生存环境得天独厚,食物充足而又少灾祸,平时,部落中的祭祀活动并不多。

此时,仓碗跟着母亲黄娘向议事厅台阶上的姜缈跑来。三十多岁的黄娘已是两个娃崽的母亲,但风韵犹存,高耸的乳房和紧而细的蜂腰仍散发出少妇迷人的气息。如果仅从远处看她的轮廊和剪影,许多人仍会把她视为没生过娃崽的女人。黄娘跑到姜缈面前,气喘吁吁地说:“喏喏,祭司,不好了,我胸口堵的慌,脑子很乱,我感觉仓颉出事了。”

姜缈有些吃惊:“啥,仓颉出事了?”

黄娘目光焦急,点点头:“我昨夜从恶梦中醒来,就感觉不对劲,一定是仓颉出事了。不然,我不会有这异样的感觉。”仓碗也着急说:“姜缈祭司,救救我哥吧。”姜缈指着议事厅前的石凳对黄娘说:“喏,坐下,慢慢说。”正说着,神鹿氏和桑芸从远处走来。姜缈对走来的神鹿氏说:“酋长,黄娘感觉仓颉出事了,你说咋办?”神鹿氏有些惊诧:“大白天说啥不吉利话,仓颉和石娃远在草原,他们出事,你们咋知道?”

仓碗嘟哝道:“我娘梦见的,我娘梦见的嘛……”

神鹿氏看了看黄娘,说:“仓颉在很远的地方,就是有啥事,也只能听天由命。何况,还不一定会有啥事。”

姜缈慢慢站起,深遂的双眼凝视一阵西北天空,似乎在感应什么。这时,一股浓黑的旋风在两棵老柏树上空旋转升腾,好似一条巨蟒向天穹蹿去。众人惊诧之后,过了片刻,有些忐忑的姜缈转身对黄娘说:“黄娘啊,你不要着急,仓颉那娃崽聪明机灵,即便遇上啥事,我相信,他也能对付过去。人的生死,早由天命所定,何况像仓颉这样想做大事的娃崽,哪能不遇点事呢,对不?”

黄娘点点头:“唉,仓颉在大老远的地方,真有啥事也只能他自己扛啦;他爹死得早,这娃崽命苦啊……”说着,黄娘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姜缈将手中羊皮鼓递给黄娘:“黄娘啊,你在半夜将这法器对着西北方向,多敲几遍,祈求保佑仓颉和石娃平安吧。”姜缈想了想,又说,“待山鸡叫完头遍后,你上我这来,我再多念几遍神鹿保佑的咒语,这样的话,仓颉就没啥大难了……”

黄娘点点头,接过羊皮鼓,又抹着泪,拉着仓碗向坑屋走去。黄娘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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