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仓颉和石娃远去的身影,犬腾对犬格说:“口歪,要是把这俩小子弄回部落,说不定巴江酋长会高兴的。”犬格有些惊诧:“为啥?”犬腾:“可以给部落增添人口呗。去年一场瘟疫下来,我们部落又死掉二十几口人啊。”犬格摇了摇头,说:“喏,不能将他俩带回部落,万一他俩真要是来探察情况的探子,了解我们部落情况后,再回去禀告他们酋长,那不是更危险吗?”犬腾想了想,说:“那也是,眼下是我们白狼部落最困难时期,我们不能再遭不幸了。”说完,犬腾和犬格骑马向远处奔去。天空,又传来几声猎鹰尖锐的啸叫……
第二卷神秘之域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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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掠过草原,仿佛又为繁星闪烁的夜晚增添几许幽深的孤寂。篝火燃着。黑虎在一旁巡视,知趣的不时望望石娃,又望望闷闷不乐的仓颉。两匹腿已上了绊绳的马在不远啃吃夜草。篝火旁,不时有草原鼠吱吱蹿过。石娃坐在篝火旁,用牛角骨匕剥着肥肥的旱獭皮。石娃将剥过皮的旱獭架在火上烤着。旱獭油不时被烤得掉在柴禾上吱吱响起。獭肉的芳香随轻盈的夜风飘向草原……
郁闷的仓颉,从身后的皮囊掏出几张小羊皮,又掏出几根木炭棍。仓颉望着手中小羊皮和炭棍,眼中涌出了泪水。仓颉想,自己千辛万苦来到草原,为发明象形字,作了描绘岩画符号的准备,没想到,连岩画的影子都没看到,自己就要被迫返回部落。他心有不甘啊,想着想着,仓颉竟低声抽泣起来。
黑虎静静趴在仓颉身旁,不时用嘴蹭着仓颉的腿,好似在安慰自己的主人。石娃看了看仓颉,将烤熟的一支獭腿递去:“仓颉哥,饿了大半天,吃点东西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哩。”
仓颉一面抽泣一面回答石娃:“你吃吧,我不饿。”石娃吃着獭肉,低声劝仓颉:“仓颉哥,哭啥,吃饱睡一觉,明天咱高兴地住回赶,我娘还盼我回去哩。”仓颉看着石娃,突然放声大哭:“我不回去,我们走了十多天,好不容易来到草原,还没看到岩画,就要,就要被那帮家伙逼回去。呜呜呜……”石娃安慰着仓颉:“不看就不看呗。你看那白狼部落的汉子多凶呀,我们回去再想想其他办法。仓颉哥,不看岩画,难道你就发明不出象形字?”
仓颉停了一阵,咬了咬牙,突然将泪一抹:“石娃,我不回去!明天,我,我偏要去看岩画。”
石娃非常吃惊:“仓颉哥,你就不怕白狼部落的人把你杀了?”
“我绕着走,他们发现不了我。”仓颉说。
石娃想了想,说:“是呀,我们大老远跑到草原,就只为看看岩画。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他们凭啥要杀我们。好,我明天仍陪你去寻找岩画!”仓颉听后,高兴地站起:“真的?石娃!”石娃坚决地点了点头。仓颉猛地将石娃抱起转了一圈:“口歪口歪!这才是我的好兄弟!”石娃的表态,对仓颉真是莫大的支持与鼓舞,仓颉顿时就来了精神。
夜的足音渐渐逝去。朝霞,宛若从夜的尽头升起的一抹生命之焰,在东方天际幻变、升腾……不一会儿,就变成层次分明的桔红色云潮。沁凉的晨风中,桔红的云潮又渐渐幻变成怒放的粉红色狼毒花,映照着古老的地平线和辽阔的草原。
清晨的草原,不时有机警的黄羊和鹿群吃着青草,远处,几匹野马在河滩饮水。仓颉和石娃牵着马,不时紧张地张望,悄悄向远处山峦走去。突然,有几只长着鹿角的花鹿从仓颉和石娃身边跑过。仓颉见是花鹿,慌忙向花鹿远去的方向跪下。仓颉嘴里不断叨念:“神鹿神鹿,保佑我和石娃吧!神鹿神鹿,保佑我和石娃吧!”黑虎掉头看看跪在草丛的仓颉和石娃,又望望远去的鹿影,低声叫了两声。稍后,仓颉和石娃忙从草地爬起,又继续向远处山峦走去……
乱石堆砌的石山,横亘在仓颉和石娃面前。仓颉兴奋地大叫:“到了,我们终于到了!”说完,嘴唇干裂晒得黝黑的仓颉,趴在草地上激动的哭了起来。石娃独自牵着两匹马,坐在石上休息。过了一阵,仓颉站起,对石娃说:“你在山下歇息,让马好好吃些草,我去山上找找岩画。”石娃高兴应道:“好嘞,仓颉哥,你去吧,不要走远了。”
仓颉兴奋地向植物稀少的石山爬去,黑虎仍紧跟着仓颉。石山绵延不断,石山连接处,有些不是很深的山谷和山坳。仓颉不时爬着,不时又站起走着,晒得滚烫的山石好似炭火灼烧着仓颉的脚板。不断转悠寻找岩画的仓颉,在一处有些挺拔陡峭的石壁前停下。惊异和激动不已的仓颉张着大嘴,驻足观望:
高大的石壁上,凿刻着一组人面像。这些人面像面目各异,有的五官俱全,有的只有眼睛,有的有眉毛和鼻子,但又缺一对眼睛。有些人面像五官造型怪诞,表情诡异,但人像的面部却刻得富于变化,而且轮廓线条也凿刻得较为粗犷,深浅皆宜。
仓颉神情专注地看着,伸手试图去摸这些历经岁月沧桑而依然有着巨大魅力的岩画。仓颉跳了几次,都没摸到高高的岩画。黑虎跟在仓颉身旁,不时望望自己的主人,又望望石壁上怪异的人像,它似乎在怀疑主人有些反常的行为。
仓颉仍惊喜地仰望岩壁,移动着脚步。石壁下,到处是乱石和刺藤。一块稍大的石头将仓颉绊了一跤。仓颉爬起,看了看碰破皮的膝盖,拉拉身后的皮囊,又朝另一石壁移去。尔后,仓颉又望着另一堵石壁上的图像:
石壁上,凿刻着扭动的男人和女人。女性头顶有粗而长的饰物,两个硕大的乳房十分突出,舞姿却异常优美动人;男性的眼睛突出,鼻梁挺直,手臂和腿的线条极为简略粗壮,男根粗大显露。无疑的,这是一幅原始生殖崇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