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神鹿氏一伙来到云雾缭绕的黄龙山。连绵起伏生长着高大林木的黄龙山,是离神鹿部落最近也是野兽最多的大山。山中不仅有虎豹,还有熊与狼,麋鹿与山羊,野猪、狐狸、野鸡、野兔和众多飞禽走兽。由于黄龙山主峰较高,常年云雾缠绕,山上的毒蛇猛兽较多,所以,狩猎者一般都不去高高的主峰,大都在主峰之下的山林中猎获一些野兽便离去。这样一来,黄龙山就成了神鹿部落取之不尽的食物宝库。
一块巨大的山石旁,长着一棵模样有些古怪、狰狞的古树;树枝遒劲、苍郁,树,突然,一只山鸡飞起,仓颉弯弓搭箭,向山鸡射去。被射中的山鸡在林中扑腾、逃蹿,仓颉和石娃向山鸡追去。石娃扑住了山鸡。此刻,林中又跑出一只野兔,仓颉捡起石块,向野兔打去。受伤的野兔被惊得乱蹿,仓颉向大黑犬喊了声:“黑虎,去!”黑虎即刻蹿了上去。经过一阵追逐扑咬,黑虎终于咬住仍在挣扎的野兔。
仓颉和石娃各自抓着手中的猎物尽情欢笑。远处林中,神鹿氏一伙围住一只硕大的羚羊。身中两箭的羚羊仍在包围圈中左冲右突。汉子们吆喝着,手持木矛、石斧、弓箭,一步步缩小对羚羊的包围圈。羲格用尖利的木矛向羚羊掷去,木矛击中羚羊的腰部,神鹿氏一跃而上,用石斧猛击羚羊头部,羚羊挣扎着,慢慢倒下。众汉子围着地上的羚羊欢叫,个个乐得手舞足蹈。
不到两个时辰,神鹿氏便带领众族人在林中的草地清理猎物。仓颉和石娃忙用草绳打疙瘩记数。仓颉数着草地上的羚羊、野猪、狐狸等猎物,然后用较粗的草绳记数。石娃清点山鸡、野兔等猎物,用较细的草绳记数。许多年以来,神鹿部落与天下部落一样,都沿袭古老的结绳记事之法来记数。
神鹿氏看了看地上的猎物,对仓颉说:“仓颉,你和石娃先驮运一些猎物回部落,然后再回来。我们还可打点猎物,猎物多,我们人手不够,一次也运不完。”仓颉点了点头:“喏,酋长。”说完,仓颉和石娃忙去牵马。众汉子七手八脚,分别将猎物捆绑在马背。仓颉扳着指头,再一次清点猎物,然后又数着草绳上的疙瘩。核对完后,仓颉和石娃分别牵着驮有猎物的四匹马向山道走去。
神鹿氏看着渐渐走远的仓颉和石娃,再次高声叮嘱:“口歪,仓颉,路上小心虎狼,快去快回,我们等着你们。”仓颉回头应了声:“酋长,知道了……”黑虎跑前蹿后,兴奋地望着马背上的猎物。天空,阴云像覆盖大地的黑色翅膀,悄悄向山林飞掠而来,顿时,天地间响起隆隆雷声。转眼间,大雨顷刻而至,山林被狂风暴雨笼罩。
仓颉和石娃牵着驮有猎物的马匹,迎着暴雨的扑打,继续向部落走去。马背上,一些没死的山鸡和野兔在雨中苏醒过来,它们挣扎着,怀着求生的渴望。一些挣脱的山鸡和野兔被马颠落在地,它们乘机向山道两旁的灌木丛蹿去。仓颉、石娃和黑虎分别追逐逃蹿的山鸡和野兔,而马背上的一些没死的山鸡和野兔也开始挣扎起来。满脸是泥的仓颉和石娃,无奈地望着一些逃走的山鸡和野兔。暴风雨中,仓颉和石娃脖子上的草绳仍是那么显眼。
初夏的阵雨,渐渐小了起来。终于,仓颉和石娃牵马回到部落议事厅前,眨眼间,从议事厅和坑屋中涌出一大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族人,他们望着马背上的猎物欣喜地吆喝着、蹦跳着。头发花白裸着上身、腰插骨笛系着麻裙五十多岁的祭司姜缈,向仓颉走来:“仓颉,酋长他们咋没回来?”
仓颉卸着一头野猪,扭头向姜缈回道:“祭司,酋长他们还在黄龙山狩猎,今天运气好,酋长说再打点野兽回来,多备几天食物。”姜缈点了点头:“喏喏,酋长想得周到,既然祭了山神,多打几头野兽何尚不可。”缠着麻制胸兜、长发披肩腰系麻裙的酋长女人桑芸,带领一群女人,很快将猎物搬进议事厅中。议事厅的中央,有一个较大的火塘,三十多岁的黄娘蹲在火塘边护着欲熄未熄的塘火,她的额上和鼻尖糊满了柴灰。
下载
黄娘见仓颉走进议事厅,起身高兴地问仓颉:“娃崽,今天怎么打了这么多猎物呀?”
仓颉微笑着:“娘,还有哩,酋长让我和石娃还要赶回黄龙山,去驮运猎物。”
姜缈急忙吩咐众人:“口歪,快清点猎物,仓颉和石娃还要赶回去。”枣花和虎妹姑娘忙应道:“喏,祭司。”说着,众人便开始清点地上猎物。平均分配制度,是部落沿袭下来的分配方法,只要是活着的族人,每人都能分到一份食物,只是大人和娃崽有多少的差别罢了。
议事厅正中墙上,挂着一具长角鹿头图腾。其余几面墙上,挂有虎皮、豹皮、狼皮、熊皮等皮张。长角鹿头下,有一张长条石桌,石桌上放有一些褐色的陶盆和陶碗;石桌下,安放着两个盛水的陶缸。陶缸的水面,还浮有两个葫芦瓢。
姜缈和桑芸在清点地上的大型猎物,仓颉在数着手中粗草绳的疙瘩。枣花和虎妹在清点地上的山鸡和野兔,石娃在数着手中细草绳上的疙瘩。过了一会儿,姜缈高兴地拍着仓颉的后脑勺:“口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