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的师傅“三眼魔君”胡不可一见青蛇乍现,眼中凶光暴射,一声“孽畜”,手上运足真力,竹篙一挥,便向着青蛇七寸之处击下。
这小青蛇正是小青收缩后的原身,她疾飞空中后提气的真气再次涣散,把持不住往下坠,无巧不巧,正好落在了南宫寒的小舟上。
此刻虽然真气涣散,头晕目眩,但眼睛还是能够注视一切;见“三眼魔君”抡起同是自己克星的竹篙向着七寸击来,暗道:“罢了罢了,毕竟人蛇殊途,人心险恶,此间哪有我立足之地;可恨竟然丧身凡夫俗子之手……”
小巧的蛇头随着雄心一颓,闭上眼睛,静静的伏在了小舟甲板上;却也暗中再次集聚真气,看能否夺过此劫。
“啪”的一声脆响,“三眼魔君”手中竹篙击在了实处,不过却不是小青蛇身,而是落在了南宫寒的背上。要不是魔君有所打算,及时撤回力道,南宫寒此刻焉有命在。
“寒儿,你干什么?还不快闪开,待为师把着畜生斩为几截,免得真是蛇妖!”“三眼魔君”只想着早些离开此地,对南宫寒所为大是不悦。
“师父,这小蛇充其量也只是蛇的最小辈,不过是受到惊吓,为那雄黄之气所迫,无意间窜到船上来的;再说这朗朗乾坤,哪来的什么蛇妖?你就饶它一命,放它去吧!”说着,竟然丝毫没有害怕之心,反而把手慢慢地伸向了蛇身。
小青闻言,知道暂时没有了危险,蛇眼微闭,蛇身松弛,全神贯注的集聚起真气来,任由南宫寒抓住了自己蛇身,放到手心。
南宫寒背对着“三眼魔君”胡不可,低头凝视着手中卷成一团的小青蛇,竟又开始了感叹:“可怜的蛇儿,你的老祖宗已被囚于雷峰塔下,这西湖边太多和尚道士,你还是远离此间,另觅栖身之所去吧!”嘴上说着,另一只手却在小青冰凉柔软的蛇身上抚摸不止,神色极是怜悯。
小青真气渐聚,神志更是清醒,南宫寒热乎的手却是令她又气又羞,几乎就要发威;因为在她那颗凡心未了的蛇心里,自己毕竟还是清白的女儿身,怎能容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在无所遮拦的肌肤上抚摸不止?
不过,这气恼马上就变为了一种令她如痴如醉的感官享受,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虽然手的主人素未谋面,但却对自己蛇类没有厌恶感,言语间充满同情,更为自己挨了一记竹篙;而且也还生的玉树临风,洒脱飘逸,不是那等好色之徒;于是她也乐得享受,任由南宫寒的手在身上抚摸不停。
只是,这一切,南宫寒又怎么会知晓呢?在他心里,此刻就是在可怜一条受惊的蛇儿。
于是,随着南宫寒的抚摸,小青五百年前的尘念复苏得更加强烈,内心颤抖不止,暗道:“天啊,莫不成真的应了那句话,‘谁知波上同舟子,竟是三生石上人!’?”
却听南宫寒长嗟一声:“唉,可怜的蛇儿,看你颤抖的身子,命不长矣!你有你的痛苦,却不知我南宫寒其实和你一样,也是命在旦夕呢!”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