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老板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正黑着脸,抽着烟,很郁闷的等着我。看他严肃的样子,好像要马上开除我的意思,其实不是,他只是想找点事做,但又无事可做只好在我们的稿子上挑点小毛病。我们老板之所以又没事可干那是因为掌握实权的李美丽又回来了,李美丽的病经过一个月的调理现在好多了,人看上去有了血色,她又可以坐阵指挥了。她的回来也预示着我们老板将要退出历史舞台。我们老板在退出历史舞台前牢牢抓住刊物编辑这一块儿不放手,实际上他已经把大半的权力让了出去,比如广告经营的权力,财务审批的权力他一项也没捞着,全数被李美丽要了回去,而刊物编辑这一块儿一直是我来负责,所以我也不愿意轻易交给他,我们老板又成了孤家寡人的董事长。
这段时间看上去他的心情还是很郁闷,公司的几个项目运作的没有一个能让人满意的。《我爱》这本香港刊号的刊物广告收入还是和刚创刊那时一样填补不了印刷费的大窟窿,在加上人员工资,电话费等等可以说我们每天都在赔钱赚吆喝。于是我经常看到我们老板每天很早就来公司开门,然后关上门一天不出来在思考问题,我有时候加班晚,常看到他在人走楼空后一间办公室挨着一间办公室墩地。
我们老板喜欢来我的办公室,找我谈话,我说话还算幽默,平时在生活中对他还是很尊重的,但工作起来就不一样,我地琢磨领导的意思在加上自己的想法来办事,我们老板说话已经不好使了,有些事情我只能听李美丽的安排,有些事情李美丽并不知情,编辑部的事情她也很少过问,我要自己来安排。你知道站在高处想问题和安排手下人工作在我看来就像一个将军面对地图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这是很过瘾的一件事。如果我们老板这时候没了实权又跑到我这里安排起我的工作来,那我肯定不干。但他常跑过来按排我工作,我并不卖他的账,我就说着件事李总是有安排的,他慌忙摆摆手说:“那就按她的意思办吧。”其实李美丽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要说我们老板真是不错的一个人,就是和魏进一样怕女人。在我们公司你经常会看见他的情人也就是我们的李美丽冲到他办公室大闹,李美丽是南方人,她生气的时候夹杂着家乡话、普通话一起向我们老板袭来,让人很难明白什么她究竟说了些什么,相信我们老板也不大明白,他只知道闷头挨训。
我一直以来在想男人和女人的未来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难道女人就是用控制男人来控制这个世界吗?古往今来,又多少历史事件是被女人在幕后掌控后的结局?这个问题需要我们一定把女人的性格搞清楚了,这个世界的好多答案就迎刃而解了,但世间的女人那么多,我一个一个去搞,这基本上没有可能,如果只搞年轻的女人,这虽然是我的一个梦想,但梦想毕竟是梦想离现实还很遥远。有好多女人不愿意让我搞,愿意让我搞的女人很少,所以了解女人的这一难题只能是永远困扰着我们了。
我们老板给我扔过来一支烟说,“抽一支吧。”本来我早晨是没有抽烟的习惯的,但看是他给的面子,烟又是中华对健康的危害不大就抽了。
老板敲了敲桌子上的稿子说,你看,这期的简讯我认为做的很是粗糙,幸亏我仔细的看了一下,要不然就这样印出来可没法向读者交待了。
我拿过稿子看他在上面划的红圈的改正意见,像这种问题我还真发现不了,有几个句号他改成了逗号,把“12月25日”改成了“日前”,更要命的是把我写的一篇替某企业吹捧的文章加上了“本刊记者董二”,我不得不提醒他一下,像我们这种香港刊号的刊物只能刊登点广告,再加上一点信息和行业资讯,封面放一个大美女吸引一下读者的眼球就可以了,不要动不动就署名本刊记者谁谁谁,这样是违法的,在当前的环境下我们能发行这本刊物挣点广告费就可以了,还非要和政策对着干那不是自己找事吗?
我们老板笑笑说:“小董阿,我知道你以前在内蒙古当过几天记者,所以对记者这个头衔看的很神圣,不过这没什么,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你看,你这篇稿子分量很重,会带给我们很多广告方面的支持,如果不署上记者名,那人家企业老板是怎么想的?一点也没有分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