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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2 / 2)

我便开始哭了。没有一点声音。

最近他老对我说对不起,可我却不想听到这三个字。

我想叫他的名字,喉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说,他在医院。

我听的真切。我的眼泪也像被关掉的水龙头,没有了一滴泪。

医院,死灰般的地方,那一成不变素白的颜色,难闻的气味,每每到那儿,总是会有恐惧感的地方。我想,是diana生病了吧?会是生病了的,最差的,就是这样吧?生病了,才会去那儿的。

可我拨弄着地毯的手还是停止了,紧掐着上面的毛茸,食指拇指紧掐着,太过用力,指尖开始泛白。

他又叫了声姜凡,一丝不确定。

我还是应了一声,条件反射似的。只是这个时候我却宁愿自己没应那声,因为我再次听到他说对不起。

我拼命眨眼,眼却干涩的厉害。是谁对我说过的,如果觉得委屈就要说出来。我现在说不出来,我想,就算自己抽泣两声那也管用了。可为什么我连抽泣的权力也失去了?

我不懂,真的不懂。

一如他后面跟我说的,他说,diana怀了他的孩子。

我只觉得那是天大的笑话。他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我依然记得昨天他还对我说要我嫁给他的,我依然还记得就在刚才他还陪我站在厨窗前看那两款梦幻般的婚纱的。

那头的他沉默了,我想让他开口,开口对我说,这是假的,一切都只是假的。可自己却怎么也出不了那个声,怎么也听不见他的声音。

我只能把最近细细的想着,他的吻他的宠,我想着,想到心里觉得疼,撕裂般的疼。

我缩成一团,却依然固执的把手机贴在耳旁,我不想……遗漏他的每一句话。

“她把孩子杀了,就在刚才,姜凡,我过来,却只看到一片血,她白色衣服上那一大片鲜红的血。她把孩子杀了。”我听到他重新拾起的话,他说着,不断重复着把孩子杀了。

第211章谁把幸福缀在年端,却又悄然忧悒记忆(20)

他每说一次,我就觉得一阵犯恶。

我该怎么想?可怜那未来得及成形的孩子?同情那爱到恨到把身体里的孩子生生扼杀的女人?想着他们曾经那样的缠绵?还是,为自己以为踩到了幸福顶端中的可笑?

我真的不知道该要想什么,可我的脑海里被那些装满的,被那些可怖的想法充实着,充实!

我知道,自己再次怯懦了。因为那个未成形的孩子。

我想告诉聂味,其实,有时候就算说出来自己的难受,也没有用了。

我想起diana曾恨恨的看着他,她说天堂炼狱,是呀,天堂与炼狱。我却不知自己为何要进这炼狱,我不想蜕变的,为何还是进了这炼狱?

我想叫他停止再说,喉咙却像被他的一句句给掐着,死死的掐着,除了能呼吸,什么也不能说。

可笑。真是,可笑。

我便笑了。

那万恶的笑。

我是不是才是那最为可笑的人?不想转变的,转变了。不想爱的,爱了。想要洒脱些的,却失去了洒脱。想叫他闭嘴的,最后只有自己闭嘴的份儿。

我恨他,真的恨,恨到想把他拉到跟前,好好问他,他这算什么?我算什么?diana又算什么?请他给我一个答案。欧阳泽,可就算这样,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自己爱你,还在爱你,为什么我能懦弱到不敢面对那死去的孩子,却能这么勇敢的爱你?

孩子啊,一道永远不能跨越的鸿沟,他对我宣布,我和你再也没机会回到过去,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些血,像极了那套红色婚纱,像极了……”

我听到他喃喃的说,我的眼前浮现那套鲜红的婚纱,火晕目眩。我展开手,手掌一片玫瑰花瓣静静的躺在掌心,我想告诉他,那些玫瑰残枝残瓣也一如那套婚纱似的,也曾把我刺痛了,可我终究没能说出口。

我把电话挂断了,欧阳泽,原谅我再次在你茫然的时候把你推开,你的话,一直在告诉我,你在意她,又或许,你是在意那个孩子,只是这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越挫越勇,经历三次失败后宣告放弃了。我的确错了,错的彻底,我不介意更彻底那些话,现在都没办法再想了。

是咖啡喝的太少了么?又困了,我又困了,不过,困了才好,困了才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就是一种病毒,一旦感染,全盘随时都会崩溃,而睡觉,是360吧?我想应该是的。

我瞪眼看着桌上的电脑,瞌上了眼眸。其实,欧阳泽,你也是我的病毒。我奈何不了的病毒。我成不了360。

―――――――――

我是被一阵震耳欲聋的手机铃声吵醒的。睁眼便看到透着窗户照射到室内的一片光亮。

鼻子塞住了,我觉得头也有些晕,杨兰那恼怒的声音却清晰的落入耳畔:“姜凡,你不会在我这大喜的日子不出现吧?你丫别闹这种事出来啊!”

我猛点头,可歪头一想,她不能看见,便清了喉咙,直否认。那声音,沙哑的直奔性感了。这么一想,我又心里呸了一声,还性感呢,感性都称不上。

大概杨兰那头太吵,没注意到我如此性感的声音,只满意的哼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挣扎着起身,就这几句话,喉咙火烧似的疼。

第212章谁把幸福缀在年端,却又悄然忧悒记忆(21)

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拍拍脸,就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头人,我只想着,别惹那小妮子发火就好了,心里,只有这件事儿,连空缺的那片,也不去多想,是……担心吧,也是……害怕。

对着镜子里的容颜一阵颤笑,双颊绯红,唇红眼红的,也不错。我踩着飘忽的步子,换衣,拉门关门,一气呵成。

教堂外,我便听到那因为电视而耳熟能详的说词:杨兰小姐,你是否愿意林晨先生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听到他们的许诺。

我想,那是他们的许诺。

有许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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