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转眼过去了。虽然成绩并不优异,撒拉丁依然顺利考取了同城一所普通高校,而拒绝了父母送他出国留学的计划。在父母的眼里,他成了忤逆的孩子,但他不在乎了。他不要走父母给他安排好的道路,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他不能比现在更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爱上了摇滚,爱上了朋克。
他参加了学校的爱乐社团,结识了一些同好,也积极的筹备着组建一支校园乐队。
他一步步的离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更近一点,虽然彼岸还遥不可及。
无论如何,为自己的梦想努力着,这种感觉很踏实。
相树则继续在朋友的小酒馆唱歌,她觉得这个城市还不赖,于是决定暂时呆在这里了。
相树在朋友的旧房子租住,离撒拉丁的学校不远。平时闲得无聊,就跑到撒拉丁学校去找他玩,而且从不管他当时正在干什么,拖着他就出去逛街啊什么的。撒拉丁的同学、室友都坚定认为相树是他女朋友,撒拉丁否认无果,只有苦笑。
师徒两人在一起依然没心没肺,喝酒,唱歌,谈天,好像日子可以永远这样下去。
有一天下午,他们正在相树家楼下的咖啡店喝下午茶,突然发现对街的高楼下转眼聚满了人,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往楼顶张望。咖啡店老板连生意都不管了,一边招呼服务员“快,有人要跳楼!”,一边就冲了出去。
很快,电视台,报社,110,119,都出现在了现场。警察维持着现场的秩序,不断告诫着情绪亢奋的围观群众保持安静,以免刺激到轻生者;记者们却在那里添油加醋的问这问那,摄影师频频将镜头对准楼顶那个家伙,仿佛它是什么天外来客或史前生物;而消防官兵则迅速在楼底布置了气垫,避免意外的发生。
相树依然不紧不慢的喝着红茶,漫不经心的问撒拉丁:为什么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想要自杀呢?
撒拉丁想了想:觉得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吧。
相树:为什么会痛苦呢?
撒拉丁:不自由,不快乐,想要实现的事,实现不了。
相树:其实就是自己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