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人道:“要说想吧!倒也有一点,毕竟我与他是同胞同母,想来此刻他若还在,怎忍心看着大夫人如此对我。”
左边的人道:“公子讲的是极,大公子为人憨厚,怎会如此对待公子。”
中间的人叹道:“假如大哥还在,我怎要这等做贼一般,想我堂堂辛家二公子,出来吃喝玩乐,却还要看外人的脸色,偷偷摸摸的竟连正门都不敢走,这事要传说了出去,还不知街坊邻居会如此看待我。”他又连叹数声,抱怨道:“大哥呀大哥,你若听得见,真应该把家中的母夜叉一起带走陪你去,你这一撒手西行,只把兄弟我害得好苦呐!”
三人借着酒劲,径朝小巷深处的侧门走去。忽然,中间的人脚下一停,只感觉有人在后搭了一下他的肩膀,紧接着,一个冰冷阴森的声音道:“贤弟,你这是在怪你大哥么?”
中间的人怔了怔,左右两人也大吃一惊,瑟瑟回过身子,但见一名奇脏奇臭,衣裤破碎如纸,脖子半垂,披发遮脸的怪人定定站着。
冷风吹过,怪人的头发飘拂不定,破碎的衣裤居还发出着瑟瑟的声响,两人一阵胆寒,酒早已醒去大半,呆呆的不敢动弹。
中间的人不敢回头,颤颤的问道:“后面的是――什么?”
两人筛打着腿梆子,半晌才回过些神色,左边的人声音发抖道:“他的脸瞧不清楚。”
中间的人只感寒从心来,直直地转过身子,突瞧见此人这般模样,更是徒增了数分寒意,但他还是鼓起勇气问:“你是谁?”
怪人道:“二弟,你连大哥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么?”
中间的人吓得连退数步,这声音确实极像大哥辛松,其余两人似乎也听出了些门道,脸色铁青道:“大公子,你不是不是已经死了么?”
怪人往上微仰了仰头,巷风拂过,满头长发猎猎飞舞,但见一张面貌极度腐烂,却还依稀可辨的恶脸顿现眼前。一道闪电打过,他的模样看去更是恐怖数分,中间的人一屁股跌坐在地,其余两人却一直怔怔站着。
雨,终于在不知不觉中落了下来,这果是一场难见的大雨,比昨天的那场雨还要更大,更急。
大滴的雨点砸在三人的脸上,就如脆弱的心脏一样,瞬间破碎。
怪人又垂下了头,小心从三人的身边走过,直往那小巷的深处。他行动迟缓,指缝间似还滴着红的发黑的鲜血,就那样一直走一直滴,在地上留下了模糊的痕迹。
但很快,雨水就把这些冲刷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