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耽美小说>狐香> 第6部分阅读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6部分阅读(2 / 2)

总之……他一言九鼎,不容置疑。克拉拉,随你怎样想,但这几个最后学分是必要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古北一带,身份不明的美丽女子依然不绝,我和她们互相瞥一眼,有如深海游鱼,沉默辨认,鳞片闪闪发光。

阳光很好,一切都好。

大概在这个圈子里资历真的不浅了,这些女子的经历与秘密在我眼里无法隐藏。批批搭搭穿着用胳膊肘挎帆布包的女子定是和这一带的日本人混的,长直发与坚持不懈的黑色露乳沟紧身衣是酒吧、ktv里做生意的,其貌不扬、皮肤粗糙、north…face冲锋衣或大t恤就出来见人的一类女子倒是光明正大的西方男人的女友甚或夫人。

一般来说,穿戴反映着她们的放松程度,越无所谓,地位与身份也就无可争议。

说到底古北不适合念书做学问,上海的红灯区和富人区都是古北的代名词。所以我们大学在远东国际广场对面终于呆不住了,到松江荒僻的农田上建了新校区,我这一届成了古北校区的最后贵族。

学弟学妹们都要做农民的,显然那对他们来说是件受益终身的事。

不过,私下里,学生们都说,那里诱惑确实少,正适合四年里静下心来谈恋爱,不知老师们听到这样的论调是否正合他们的初衷。

考试内容的最后一道分析题,需要大家用我们学的金融知识,结合现在人民币升值的话题,进行论述。

教授在阶梯教室的讲台上别着麦克风,一笔笔地在黑板上写下了人民币三个大字。又写了大一号的“升值”。想想觉得还不够,于是又用红笔画了个圈。

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同学们的眼睛接二连三地朝我瞟了又瞟,我听见一切近处的窃窃私语,可是又听不清,嗡嗡作响的杂音与可以做n种不同解释的目光,构成了我这个人名下的所有传奇。

在去越南之前不久的清明节早上,被季媛看到了我金光闪闪的流言背后,另一种反差极大的真相之后,嗡嗡作响的流言里又多了几个可以分辨的出的名词。

小弄堂。

小弄堂。

要他们来提醒我么?我来自上海的北面,那条小弄堂?

我原本无聊地看着前排的标准号学生不停地低头记笔记,在教科书上划出红红绿绿的杠子,后排有小情侣偷偷kiss,四个男生肆无忌惮地斗地主,有人睡觉睡得流口水。

一看到“人民币升值”,我的胸口一声惊叹。

没想到,亚历桑德成天念的经,学校里也是热点话题。美金、人民币、美国大选,全世界是一条绳子上拴的蚱蜢,息息相关。

我怎么就忘了,这个秦教授除了长得一双日本漫画里男人的细长手指之外,还是国内金融界小有名气的专家人物。

这一年如此值得纪念。我遇见了亚历桑德,还掉了所有17张信用卡账单,换了一张金卡,搬出了苏北弄堂,并且大学毕业在即。

已然6月,草长莺飞。一圈转下来,象牙塔和国际商圈讲的是同样的话题。

中国人民银行和国家外汇局新闻发言人向记者表示,中国的汇率政策是“建立更加适应市场供求变化、更加灵活的汇率形成机制”,“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汇率改革“没有时间表”。

这是我们要注意的我国政府对此的态度。但同学们也要同时关注国际方面的信息。

比如。

根据《1988年综合贸易与竞争力法案》,美财政部定期报告是否有国家操控汇率以获得不公平贸易优势,影响美国的资本和经常项目失衡,并采取“必要的制裁措施”。

册那,学分(2)

受此法案鼓动,美国农业、制造业、金属业等几十家团体,分别组织了“公平货币联盟”和“健全美元联盟”以对他国的汇率政策进行干预。这两个组织曾多次要求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动用301条款,向世界贸易组织上诉,要求对中国政府“操控”人民币汇率采取单方面制裁。

这个大家自己回去看,全书通读三遍,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书到现在都是新的。考试是开卷形式。

台下一片欢呼。

秦教授原本在翻书,台下如此一惊一乍,他素着脸抬起头,把便携话筒硬生生搬过来,对准嘴巴:

你们以为开卷考容易?大四的学生了,考了这么多年试,我就不信你们没遇到过书上没有任何一句话可以做答案的开卷考。这个问题,连专家都没有统一意见,要自圆其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祝各位顺利毕业,拿到学位,但你如果只考到59分,我秦阳是不会拉你上60的。我听说你们私下封我为“十大杀手”之一,那我总得对得起这光荣称号。

话说回来,bsp;我有点得意地刮了刮自己的人造小下巴。

学校这个概念与时间无关,从我以工人阶级的闸北区第二名的成绩考进西区圣若兰女中开始。学校就成了一种概括性的记忆,坐标模糊,故事产生了黑洞。

从北区到了西区,豁然看到一些有权有势的女校同学,戏剧性地出了书,拿到一笔不算少的钱,日期就是从那时开始混乱的。

多少天。

多少月。

多少年。

日下胭脂雨上鲜。

之前的小学和初中,我是绝对的标准好学生,从没闹过绯闻,上课认真听讲积极举手发言,每天吃过我苏北祖母的菜泡饭高高兴兴走到弄堂对面的学校去上学。从不知道有上流下流之说,以为姿色和运气是狗屁,以为闸北区和静安区只是语言上的区别。

16岁的夏天,赶着《花季雨季》的中学生出书余热出了第一本书《xx童话》,自此我就成了享有小特权的学生,因为被宣传成一贯吉普赛风范,从此被叫做j女郎。虽然没有郭某某与韩某某的鸿运,但也从此乱七八糟,飞短流长,投机取巧,算做80后一族,不肯再做循规蹈矩的乖学生。在几家小报上写小资专栏,花钱雇同学替我报到和交作业,顶一节课10块钱,交一本作业5块钱。临大考必想办法和男老师关系暧昧,送女老师香水唇膏。老师们买我的账,所以一路混到大四,并无闪失。

日子过得是一种嘉年华式的华丽。锦衣,玉食,上流派对。

当然。我能赚得稿费还不足以时刻如此,码方块字毕竟和码金条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依然住在闸北区夹在窝棚堆中的老公房里,家里没有淋浴,老鼠蟑螂随处爬行。

我只有17张轮换透支的信用卡可以依靠,算着最后还款日以最低还款额还进再迅速取出。由着性子做导游,把洋人们带进天价的丝绸店玉器店古董店,靠着拿回扣东墙一角西墙一角地还账单,交大学里日益昂贵的学费。

我的身后是草根之根的家庭背景,可我如此贪恋金枝玉叶的圈子。

我在极度生活的转换里濒临崩溃的边缘。

学校是流言飞舞的洞穴。

很多很多流言在bsp;他们说我是堕落的坏女生,他们说我随身带着避孕套,做过数次人流;说我不把more当烟,要抽就是男人的万宝路;他们说我家是高官厚禄,在西郊有豪华别墅,不然那本《xx童话》写得要什么没什么狗屁不如怎么就能出版了还得了文化部的全国大奖;他们说我的线性代数和财务管理是靠和男老师做身体交易才过的。

还有,他们只叫我的笔名克拉拉,没人注意我姓李,名桃桃。

册那,学分(3)

他们小心翼翼地和我保持距离,小女生们视我为卡门一样的晦气人物,生怕哪天被我用小刀在脸上画十字,小男生们则怕众目睽睽下被我把唇间的玫瑰花扔在脚尖的空地上,自以为也算是可以让我抬眼看的男人。

他们揣测我,孤立我,看戏一样看我,但我什么都无所谓,我才不会开个新闻发布会来声明点什么。

我一直精密地隐藏着我住在闸北弄堂的秘密,以及,我脚上去也去不掉的老茧。

我喜欢生活在别人的揣测里,把各种臆想加载在我的头上,我喜欢同学们老师们把我当可可夏奈尔般谈。

我不热衷于非常正面的,无可非议的名声。比如我的校友们,诸如我们的前辈宋庆龄。我尊敬她们,但并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如她们一样光辉伟大的形象。

我只要成为一个复杂香艳的传奇。

男人们关注我因为我是个女人,女人嫉妒我也因为我是个女人,我的智商、学历、作品、家世等等都是对女人本身的定语。

从这个女性的角度来讲,被传言传得很坏很性感总比传言很穷很正经要好得多。

无所谓。爱谁谁。

同学们还在吃食堂里两毛钱的菜馒头和一毛五的稀饭,我的一双鞋已抵过普通学生三个月的生活费。即便是刷卡刷来的,但也穿在我的脚上。

同学们为一次学校礼堂的文艺演出而兴奋难眠,而我也许刚从城市深处的的上流鸡尾酒会出来,一手的烟抽了一半,另一手挽着prada长方软皮夹。一沓各财团高层附带手写handy号码的名片就在信用卡和现金之间放得好好的。

和阿加西聊过几句,和maggieq比过香肩玉背,和卫慧在buddha吧里抢过一个德国男人,最后我赢了她。

我是看见过魔王面孔的孩子,有光环的生活让我欲罢不能。

澳门有料(1)

扬·法朗索瓦口含氧气管,全身赤裸,整个人浸没在起居室中央的硕大渔缸里。

他的金发随水漂动,红绿迷眼的热带鱼围着他打转,兴奋地摇着尾巴,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情话。一只脚踏在沉在水底的水晶球上,另一只脚被水草搭着,看过去是上好的一副刺青。

这是绝无仅有的一天,早上九点没有人来叫醒我,也没有人用法国口音的英文朝我报出今日的行程安排,信用证合同的进展,以及,穿什么衣服配什么首饰。

他肯定是出故障了。

但这故障也不似往常,一般他顶多捏一杯白兰地,坐在沙发里,从一缸鱼里挑一只惹人的,盯到眼发直。

今天他索性自己跳进去,化作鱼,咕嘟嘟吐着泡泡,两脚开立,张开成一个“大”字。

看见我,依然目光呆滞,一点不害臊。赤条条爬出来,抓了条浴衣披上,让人想起《指环王》里老是不穿衣服的咕噜。

徐增敏怀孕了。

他不知是轻描淡写,还是有气无力,说得时候声音细若游丝。一口闷下杯中剩下的半杯酒。

她怀孕了,所以他疯了。我明白。

他在手提上查了下航班,十分钟之后我们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

现在我只要来一针,克拉拉,见鬼,快点给我来一针,不然我就快窒息了。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整个人像块速冻猪肉,冰箱里保鲜层的温度。

我揉着他的脖子,想起我曾经养过的那只猫。

从澳门机场出来,天已黄昏,扬去找那辆传说中新款的阿斯顿马丁rapide,我趁机大口呼吸郊区的清新空气。

西班牙的没落贵族罗耀·唐·莱昂,私人沙龙设在一幢三层杏黄葡萄牙老建筑里。

扬在印度门卫的监视下,用手纹打开了门。

真正的流苏暧昧里,人影绰绰,总是隐隐听得见各种语言在呢哝软语。回廊,是男与女迂回缠绕的地方。圆弧复圆弧,一层层楼梯和波浪一样的镂空拱墙延伸到屋顶的尽头。

门庭里一大堆雄孔雀,远看过去犹如一团团油绿幽蓝的云朵。它们安静而充满情欲的气息,在巨大的枝形吊灯下,睡眠,拥簇,张望。

我们手牵手走上铺着地毯的楼梯,在偶尔的转角,撞上半裸着胸部的女人,一手扶在楼梯上,另一手正尝试把自己的脚举起来,凑到自己的嘴边。她们自娱自乐,朝我们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

一个又一个布局随意的房间在楼梯边出现,从茂盛的盆景植物之间,看见男女在椅子上亲密接吻,光滑的背影上下攒动摇摆,一个亚色皮肤的女人在用铜壶里的水冲洗身体。再往上走,空气里乌烟瘴气,面色苍白的男人瘫倒在楼梯上,痉挛中,嘴角露出不可思议的陶醉。

我喜欢这里。

它这样沉浸在一种沸腾的享乐里,这种没落,这种疯狂。一种无与伦比的醉生梦死。

想忘却,想麻痹,再没有更好的地方。

找到了一间空着的套房,扬一躺下,几个五颜六色的女人很快端着洋酒进来了。

有人卷了一支大麻给我,我略一迟疑,还是没伸手。

我对于一些界限,总是有种天生的抵御。

扬在一边看着我大笑,说,克拉拉,我明白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而你自己却不知道。

哦?是什么?

我喝口酒,撇开了一只摸上我脸的女人手,独自往角落里靠了靠。

所有的房间都没装门,从一轮又一轮老式的拱门看进去,各种景象尽收眼底。

斜对面的一间,一个女人的光滑裸背在床上上下蹿动,再一间,是一黑一白两个男人瘫软的睡姿。

我想要什么?

无聊。什么还不都一样。

我想要的东西,反正从来就得不到。

看着女人们以各种姿势陆续瘫软,扬咿咿呀呀地自语。

我听着,他开始讲起金卡的一些事情。

华人小说吧m.hrsxb

澳门有料(2)

他曾经是很成功的商人,他手上的大客户,和他关系绝好,他们给他的订单,一批货的资金就足以造一个五星级酒店。

贝尔贡作为他的竞争对手,千方百计也撬不走他的客户。

于是他“很偶然”地遇见了季媛,他以为他们是相爱的。她看上去天真无邪,她说她是bsp;一段短暂而不可理喻的快乐。

她成了他最信任的助手。

而就在欧洲榉木的价格风暴前夕,她用他手头上所有的资金买下了数量惊人的库存,在出手之前,由于中国市场一窝蜂的榉木热潮,而船期却长达一个月,市价在离港和到港之间造就一落千丈。

扬·法朗索瓦破产了。

而季媛,和他的资产一起从他身边消失了。

不久,他得知他的客户成了贝尔贡的客户,而去验货的不是别人,正是木材圈子里难得一见的美女季媛。年纪轻轻,已然是个关键人物。

扬的在塔克西斯庄园做大管家的父亲,就在听到儿子破产的那一刻,死于心脏病。

在他的倾诉里。渐渐低下了嗓子,像是落在房檐的鸽子收拢了翅膀,但他没有哭。

我起身过去吻了吻他麦田般的卷发,在金黄色的麦子之间,有种松油与杜松子酒的味道。

那么,季媛一直在做的就是这种勾当了,是贝尔贡的一颗棋子。

她和意大利人之间,那些纯纯爱之类的屁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还是只为掩人耳目?

扬和他的往事一起昏睡过去,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你吐一个烟圈,我用手搅散。

我听到这些,心中有些阴险的开怀。

再也没什么比抓到这个小女人的小辫子更开心的了,她那么跟我较劲,以为跟意大利秃顶男人有染就成了意大利女人了,染了头发,黄皮肤喷成亚平宁海边的太阳色,不会讲意大利文,还非要打电话来问我知不知道哪里有“latino”的pub。人家路边炒货卖散装油煎蚕豆,她则贩卖散装意大利单词。

但,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在想把她剁个粉碎的憎恶里,总有一丝一丝的暧昧关切,像夜里悄然开放的昙花花蕊,垂吊在半空里,玄秘幽长。

空气里的音乐忽然有了阴郁的主调,季媛的精致小脸被奇异的光线照亮,我在幻觉里看见了她脖子上的血印,绽放成大肚瓶口的牡丹。

我不甘心地推了推扬,脸上一定有些狰狞扭曲的神情。

你说贝尔贡是不是还有很多像季媛这样的女人,唔?

他没有声音,睡得死过去。

我打心底里舒了口气。

手在熟睡的各色女人屁股上摸了一遍,滑溜溜的皮肤,带着温热和香气,极乐世界。

以此类推。如果我克拉拉不堪,你季媛也不比我好多少。

手机小说阅读m.hrsxb想看书来华人小说吧

火凤凰飞过,幸福得直哆嗦(1)

马来西亚偷来的电脑商业机密,我和扬紧锣密鼓地熬夜查看。

服务生陆续送进来的esspreso,喝空后的小瓷杯子和一打糖包已经站成了一个四角方阵,中间包着一瓶快空掉的胡椒粉。

今天扬又灌输我一条喝singleshot的独家秘籍。要享受,只放三包糖。要提神醒脑,那就该放上占小杯子四分之一体积的胡椒粉。让麻辣辛苦得液体从嘴唇、牙龈、舌头、喉管,一路刺激下去,包你干什么都有劲。

他拷了一部分英文文档过去,我们背对背坐在床上,裹着同一条毯子折磨着各自的手提电脑。有时我歇口气,闭上眼睛把脑袋仰过去,枕在他的肩上。他脖子后面刚长出来的头发茬搔得我好痒。

我们已经渐渐习惯彼此。抚摸,陪伴,不占有,不吃醋,不隐瞒。

他记得我告诉过他,我喜欢有人摸摸我的耳垂。我的耳垂也许不是天生这么肥肥厚厚的,中国人都说耳垂肥厚的人命好,我大概是想要把苦命变成好命,所以告诉别人我喜欢有人来摸我的耳垂。

很多印尼文的文档,我从当地买印尼文与英文的双解大字典,戴上眼镜,翻译得头昏眼花。

想想我念书考试也没这么勤快地查过字典,为了德国鬼子的生意竟然又刻苦又努力,不单为给亚历桑德一个交待,也为我自己,我若真把福祥木业做得有模有样,任凭谁也不能看轻我,要是谁说是亚历桑德在养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