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手指伸进伤者内部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有着一种冲动，那是一种想撕碎对方的冲动！
见到柴飞没有回答，吴疏在一旁接口道：“还能想什么，他肯定是想钱呢。”
“钱？什么钱？”申屠芝凝纳闷了一下，又明白过来：“他不会是真想参加什么拍卖会吧。”
吴疏拿出了早先他们看过的那张宣传单，指了指说：“我们要这个。”
申屠芝凝的眼睛扫过宣传单，对那些夸张的广告噱头不屑一顾，说道：“哦，千年宝参？去抢来不就行了，哪那么麻烦。大骗子那么厉害，我可是见过他杀人，连子弹都敢硬吃。”
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的柴飞却是脸色一变，呵斥道：“你懂什么！那是人！不是畜生！你杀过人吗！”
申屠芝凝被柴飞那一嗓子被吓楞了，争锋相对道：“你凶什么！我怎么没杀过人了？我救你那天不就杀了一个！”
吴疏不知道柴飞为什么突然间情绪变化那么大，他发现柴飞说话时头上的青筋都开始抖动，似乎并不正常。
两人突然间在大街上的对吼迎起了众人的注意，特别是因为那两句话里的意思非常敏感。
吴疏只好见机行事，向周围的人解释道：“没事没事，他们俩演员对词太入戏了，惊扰了各位，对不住了。”
柴飞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轻声说道：“你以为杀人是件很痛快的事情？”
申屠芝凝惊讶于柴飞突然转变的语气，呆了半晌后眼中竟然闪烁着些许泪影：“不，那天他倒下后我就感觉到山风突然变得特别的冷。我握着刀的手在抖，那些顺着刀口滴下的血更是让我感到恶心。那人捂着脖子倒下前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听她闪着泪光说完后，柴飞的声音忽然间变得无比冰冷，说：“那你走吧，如果跟着我，你会见到更多的血，也许有一天你会看见我亲手用刀划破你的喉咙。”
纵然申屠芝凝本身胆子大的出奇，但在听到柴飞这番话后仍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他亲眼见过柴飞对敌人的残忍，那种亲身经历的情景远远比这句狠话有着更多说服力。
她在原地盯着柴飞那冰冷的眼神许久，直到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后，藏在眼里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那是惊恐的泪水，更是失望的泪水。
申屠芝凝哭着跑走了，在那一刻，她已经不是那个成天拿着短刀耀武扬威的黑社会大小姐，光头已经入狱，再也没法给她提供一个安全的环境。现在的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罢了。
尽管申屠芝凝已经走了，但柴飞的脸色依然没有好转，反而额头间还渗出了冷汗。吴疏甚至已经隐约听到了柴飞紧咬牙齿的声音。
“你怎么了？刚才你说给她听的那番话是故意吓她走的？又或者是真的？”
柴飞紧紧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尽力抑制住因为体内异变而开始变得狂热的神智，紧皱眉头说道：“本来还有吓她走的意思，但如果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也许就是会成真的了。”
吴疏一把将柴飞胳膊挂在了肩膀上，扶着因为对抗内疾而几乎站立不稳的他，微笑着说道：“那么就是说如果我现在继续跟你待在一起，说不定你的刀也会划开我的脖子？”
感受到吴疏有力的肩膀，柴飞第一次觉得这个神棍有时候竟也非常地可靠：“看来我终于不是一个人跟青龙在战斗了。放心，如果到了那种地步，我第一个划开的绝对会是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