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哥们儿愣住了,老三看他不顺眼,打就打了呗,不顺眼在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心里,是最好的打架理由,也是经常用做打架闹事的理由。
宾子在一旁说道:“成!看他不顺眼成了吧?大过年的闹个屁,走,一会儿串街点烟花的时候咱再点吧。”
我没好气的说道:“就在这儿,还能咋的?”
几个哥们儿笑笑,也是,咱哥儿几个躲啥啊,好象还怕了那个许老四了,那老头连个儿子都没有,谁没事了能帮着他跟咱闹事儿么?得了!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我从没见过那瀑布似的烟花,在十字街拉上了一根二十多米长的铁丝悬挂在十多米的高空中,烟花是电钮控制的,点燃之后哗啦哗啦的往下流动着耀眼的烟花,一阵一阵的,还真像是瀑布往下流水似的,全村人恐怕也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烟花,都目瞪口呆的望着那绚丽的瀑布足足流淌了十几分钟。
瀑布烟花完了之后,包括我们几个在内的三十多个人开始绕着村里的大街小巷点起了烟花,一直折腾到了夜里一点多才各自分头回家了,春节,彻底的过完了。
我和几个哥们儿聚集在郭超家里赌了俩小时,然后才和宾子俩人一起回去睡觉。
因为家在过道的最里面,所以我和宾子必然要经过这条狭长的过道,昏暗的街灯依旧照的过道里朦朦胧胧,宾子象往常一样打着口哨,而我却感觉很不舒服,到底哪儿不舒服也说不出来,走到中间那坐破宅院跟前时,我忽然感觉到一阵阴风刮来,浑身上下内外都感到一股浸入骨髓的凉气,我看了看身边的宾子,他毫无反应的继续吹着口哨。奇怪了,今儿晚邻居冯大爷家的狗怎么他妈也不叫唤了?忽然,我感觉面前一个黑影挡住了我的去路,仔细看下是一堵黑色的墙,宾子穿墙而过,那情形实在是匪夷所思,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词“鬼打墙!”老人讲,遇见鬼打墙,心里别紧张,鼓劲儿往上撞,前面一片亮。得,我硬着头皮撞了上去,然后眼前就什么也没有了,只有昏暗的灯光依旧影射出了过道两旁树上的干枝子杂乱的影子。
进到了家里,我心里忐忑不安,想了想,转身在门口尿了一泡,宾子疑惑的看着我问:“老三,你咋在门口尿呢?”
我心不在焉的说道:“童子尿辟邪。”
宾子好象明白了似的哦了一声进了屋,拉着了灯,然后又愣了一下回头说道:“你辟个毛邪啊!你撞鬼了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可不能告诉他,要不这家伙肯定不肯住我家给我做伴了。就我一个人,要是以前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我还真不敢单独住这里了,难道我要跟家里说我害怕,不自己住后院了么?开玩笑,那还不让家里人笑死我么?
我强笑着说道:“大过年的,图个吉利。”
宾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引得邻居冯大爷家的大黑狗汪汪的大叫起来,他赶紧止住笑说道:“你这图吉利的法子还真他娘的新鲜,别废话了,明儿个没啥事儿,我也带了酒和花生米了,喝点儿晕糊着睡吧。”
正合我意,酒能壮胆啊!我急忙的搬桌子椅子到里间,靠着床头摆放好,然后宾子就拿出了怀里揣着的一瓶酒,一包花生米。
几杯酒下肚,我心里的那点胆怯还真没了,想着晚上赌钱又输了三块,骂骂咧咧的说着宾子又赢了两块钱,就该买酒喝,然后我们俩就说笑了几句钻到被窝里睡觉了。
一夜没事儿,天刚亮的时候宾子就起床了,我说你他妈真勤快,他就嘿嘿的笑着说今儿个要去相亲,然后就穿上衣服走了,操,独生子啊,家里都张罗着早点让他定了婚事儿,然后花点钱改一下户口就结婚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