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没有掉下来,却因为眼睛的酸胀而略有困顿,昏昏欲睡之际,他开口了。“关于你听说的我的那些,我不知道你最想知道哪个,我想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开口问,但有两件事对于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想,我应该告诉你。第一件,是关于我的母亲。我在12岁那年,迟国国主改选,我的父亲是最有希望再次继选的人,竞争对手本是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获选,但耐何国民的支持率对我父亲偏爱,他想让我父亲退出选举,所以威胁到了我和我的母亲,那个时候我的堂兄和我们住在一起,他从小没有父母我有和你说过的,所以他在知道有人跟踪我们之后便主动替了我被绑走,母亲带我逃回她的母亲家,然后那些人追了过来,母亲为了保护我,把我锁过了壁柜里,那是迟国第一个加了密码锁不太容易被撬开的柜子,也为了我的活路争取了时间,可是那个柜子是透明的,我就在柜子里,他们打不开,我出不去,看着那些人一刀一刀捅在了我母亲的身上,我连哭都没有,因为我发现我竟然哭不出来了,从那以后,我连笑也不会了。母亲倒在血泊之中,我只希望那是一场梦,那些人想把柜子带走时父亲带着人赶到了,母亲已经断气了,父亲抱着母亲大哭,我看着父亲的样子,就对自己说,我绝对不会让我心爱的人受到这样的伤害。”
“于是,我拒绝继选迟国的国主,堂兄被救出来后,我不知道对堂兄抱着怎样的心情,如果我被抓走了,母亲是不是就不会被杀?所以,我这辈子,对不起我的母亲,她那么爱我,到最后忍着一刀一刀被刺的痛楚,却咬了牙不肯说出密码的一个数字。是,那是我的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她也许是应该的,可是我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宫梓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金梓晴背对着他握紧了拳,她不能拥抱他,绝对不可以,再可怜的身世,她也不能心软,她不会原谅他的。指甲掐入掌心,她忍住了回身的冲动。
“我说这些并不是博你同情,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一段经历,我想,我应该说给我心爱的人听,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带你去母亲的墓上看看。你知道吗,从她离开后,我不爱说话不爱笑,甚至为了逃避责任而很早的离开迟国游学,我对迟国的事不闻不问,我假装忘了母亲为了什么而死。晴儿,如果我不够强大,我没有办法保护你,所以,在我强大之前,我只能你要快乐、自由、简单的生活,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对你才是最好的。”
“而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就是在我爱上你之后,绝没再对你有一丝怀疑和防备,那些加了锁的文件包括我来去无影的行踪,只是因为我不想你卷入不必要的纷争,我以为我最后可以海阔天空,带着你在内陆自由的生活,但没有办法,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是我们俩个想当做没有就没有的。如果我不当迟国的国主,那么,迟国的少主会另有其人,联姻还是会有的,当我想到这个可能性以后,我就没有办法再不做些什么了……”
“所以,你想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金梓晴终于出声了,她的声音也有些哑哑的,那是因为压抑着想哭的冲动而让喉咙紧得发干的原因。“可是宫梓,我并不感动,如果一定要说感动,我承认对于你的母亲这件事我哪怕以朋友的立场也会为你感到悲伤,但你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有这样的想法,总是在说,我做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你好?我不能接受。原谅我的天真。你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也累了吧,那么请你保持好你的睡姿,晚安。”
她不承认自己是为他而哭,她在s市看那些励志的选秀节目也会为那些选手们真真假假的经历而流泪,所以,她只是在可怜宫梓而已。
可直到听到身后均匀的呼吸声,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回身的冲动,在漆黑的室内,听着鱼儿吐着泡泡的的声音,她终于在他沉睡的时候,再次认真用眼睛描绘起他的眉眼。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如果他和她只是平凡的人,他们今天,会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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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国生活了几天,金梓晴跟家人很有默契地努力弥补着这几年缺失的亲情,宫梓总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偶尔与阿国国主交谈,老人家对迟国现任国主是有些忌惮,但宫梓很明确的表态:“老人家,请允许我叫您一声父亲。我虽然生于迟国,但我更多的是在外生活。在外面的世界,不管晚辈做多大的官,但是回到家,老人永远是长辈,请您也把我当成阿晴彦一样不分伯仲的对待。”
宫梓是得到父母的一致好评,但金梓晴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原谅俩个字。临离开阿国前的一晚,金梓晴与姐姐坐在海中突出的岩石上交谈。
“雅,你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最喜欢在这上面坐着聊天吗?那个时候说是我在说,你在听,现在,姐姐很开心你也愿意表达自己的想法了。”阿晴迪艾带着面纱,说这话时,连微笑的眼都看不清。
金梓晴伸手拉开姐姐的面纱,说道:“姐姐,虽然我们长着很相似的脸,可是我永远也没有办法成为你,你为了阿国,为了家里,付出了很多。可是,也许你才是最了解我的,我,很自私,我向往的自由,感谢你,给了我。我变成现在这么开朗,姐姐,全是你的功劳。”
阿晴迪艾很小心地再次遮上面纱,“谁不自私,虽然看起来我付出了那么多,但如果没有阿彦在,我想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金梓晴笑了,当年对姐姐的不谅解到后来因为在s市的快乐生活而对姐姐打从心底的感谢,虽然宫梓的事让她对姐姐又有了心结,但她也看得出姐姐的愧疚。那一晚俩人聊了很多,阿晴迪艾总是时不时地插上一句,“要是知道你会这么怨他,我就该早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
金梓晴明白姐姐是想她和宫梓合好,宫梓现在的身份以及他自身的长相气质,应该不怕夸张地说一句,他选择的女人,是幸运的。
“可是姐姐,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办法想通,像有一道障碍,一个坎,觉得没办法迈过去。我也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也许,我只是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以前我们在一起,我没有想过未来,我和我那些朋友不一样,我没有来自家里和人言的压力,我对结婚没概念,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只想能和他在一起就行了。朋友们都说我和他的感情是畸形的是有问题的,并且不能理解我怎么能做到无怨无悔地等着他,可是我想,那是因为我热爱自由吧,他在的时候,我开心,我们在一起,即使话很少,即使他的事情都不和我说,我也觉得,他就是属于我的。他不在的时候,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觉得那是很快乐的,不像我的朋友,连买件衣服还要考虑到男人的感受,或者自己买东西总是要为她们的男人想着也挑一件,我想并不适合那样的生活。我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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