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小凡难逃此厄,孰料到这时场中再生异变。
一团氤氲白烟自小凡头顶生起,白烟愈来愈浓,最后竟凝聚成一道人形的气柱,眼看着游龙发出的寒冰气雾只差一刻便要触到小凡的身子,那人形气柱陡然一钻,从一个凡人绝不可能实现的角度倏地窜入寒冰气雾与小凡身子之间的空隙里,生生为小凡挡住了冰雾的袭击,当然这个人形气柱也付出了代价,瞬息间被寒雾冻成一条人形冰柱。
游龙虽然看不到这些,却也或有所感。他初初感到有物事拦在小凡身前之时,微有丝惊异,待感到那物事在自己真元攻击之下凝结成冰,又不禁得色毕露:“嘿,我以为啥不得了的呢,却这般不经得打。”
被这“气柱”一阻,游龙第一掌落了空,他正要催动真元继续朝小凡发动进攻,蓦地双肩一痛,却是任青青发出的两枚松果打在了他双肩之上。
这松果虽小,却是挟着任青青数十年浑厚的真元,那力道远远超过了游龙的预想。乍遇强袭,游龙刚要打算调匀内息再予反击,突觉风府穴又有一股寒冰之气锐然而至,只冻得他血液都快冻僵了,真元也被僵住再难发出。
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经脉血液正随着那丝寒气的游走而逐步冰冻凝结,待寒气在他体内运走完毕,他将和方才阻挡他的物事一样,成为一个“冰人”。
这一发现不由得让他惊骇万分,任青青初露面时,因为神出鬼没的身形曾给了他强大的震撼,只是他万万没料到这女子功法强大如斯,不仅和他修习的天虚功法同出一脉,甚至更比他恩师的功力还要精纯。
他挣扎着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任青青,哆嗦着发紫的嘴唇骇然道:“你……你也是天……天……”话音到此便被冻结再难发声。
任青青却并没朝这道人多看一眼,此时她的整副心思都被眼前那条被封在冰柱里的人影牢牢吸引住了。
先前那团白烟幻为气柱之时,虽能看出是具人形,却难辨五官,此时凝结成冰,面目轮廓竟清晰得栩栩如生。
而这面容落在任青青眼中,便像见了鬼似的,惊愕、惘然夹杂着难以置信的喜悦,交集的百感俱都幻化成两团水雾乍然涌上眼眶,迷糊了她的视线。
这意外来得太过突然,以致于她嘴唇张合着,却再难发出任何声响。
也难怪任青青如此失态,那冰条中冻着的,是一个原本已经死了十九年的人,也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她生命中最最重要也是最最亲近的男人——林夕!
但是……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无端端地从万丈雪崖上跳下去了吗?在十九年前的那个春天。
任青青怔怔地望着冰封的人影,神思又回到那个噩梦般的日子。
那天,阳光本来很明媚。任青青正在阳台上浇花……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我种的花儿,还有……我们的儿子。”任青青还记得林夕临走前絮絮叨叨布置的任务,和那个骄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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