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不容那少年稍作多想,又续道:“你不知道那么我告诉你,这个名字出自‘庄生晓梦迷蝴蝶’这句话。那么你说到底是庄子做梦变成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生?”
“这……”这个问题便像是关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争论一样,困扰了不知道多少名士大师,玄衣少年哪里能说得清,恼羞成怒地抢道:“我哪知道。”
小凡话锋一转,又换了一个问题:“你做过梦么?”
玄衣少年见他越问越是奇怪,不耐地应道:“废话,谁没做过梦?”
“那你相信你梦中发生的事会是真的么?”
“梦中的事,怎么作得真?”
“你不相信梦中发生的一切,那是因为你认为你的梦原本就是一道幻觉。可见,做梦也是迷魂的一种,只不过是自己迷自己的魂罢了。”
“胡……说。”玄衣少年一生潜心清修,哪曾想过这么复杂的问题,被小凡这一套,明知道他是在胡搅蛮缠,偏又没有应对之道。
小凡得理不饶人,脸上寒意渐盛,继续滔滔不绝。
“你既身穿道袍,又不懂道门思想,就是不忠;你拜师二十多年,却连师傅的名字来历也说不上来,就是不孝;你天天做梦自迷偏又看不起迷魂之术,就是不仁;你初初与人相见就妄自尊大,出口伤人,就是不义。像你这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哪有资格跟我说什么看得起、看不起?”
小凡这番话虽有些牵强附会、歪理邪说,不过长篇大论洋洋洒洒铿锵而出,倒真说得义正严辞,那玄衣少年登时呆立无语。
少女从小在清规戒律中长大,不久前才下山跟从小师叔出来历练,这种嘴巴仗却是第一次见识,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可人家好像偏偏又说得句句在理。
“小师叔平时好好的,怎么这一说起来就变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了呢?”
她眼珠一转,朝玄衣少年看去,只见他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的,那神情又急又气,又怒又恨,端的是古怪之至。
在少女印象中,小师叔一贯严肃老成,难得有什么表情,而现在第一次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如此丰富,心里觉得有趣,竟忍不住莞尔一笑。
这一笑,即或是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中,也如春花绽放,烂漫娇艳,小凡心头不禁一暖,也扭头冲那少女眨眨眼微微一笑。
玄衣少年一见这幕,脸色又变,白里透青,双目贲张,便像要喷出火来,暴吼一声:“小子别尽耍嘴皮子,我倒要看看你手底下有几斤几两。”话音未落,霍地一掌以雷鸣之势轰然挥出,一团亮红色的火球朝小凡面门激射而来。
自那对男女现身之际,小凡便运起真元息息不止在体内流转,随时做好防备之道。是以在玄衣少年暴袭之下也并不惊慌,低喝一声:“打!”双掌一翻,一团蓝幽幽的冰雾应声而出,径直迎向那道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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