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快传来,是宛妤在那里哭着喊妈妈:“妈妈,妈妈,你在哪里?”
谢悠然抓着电话喊女儿的名字,但她还是哭,哭得声音都哑了,不停地喊着妈妈。
谢悠然想象着不过三岁的女儿,抓着电话一边哭一边满屋找她的样子,只觉得心都碎成了一片又一片,她抓着宛南平的手,问他:“女儿在哪里?”
“她在哪里不重要,重要是的她很不好,她很想你,天天吵着要见你,睡着了还在喊妈妈……你愿意女儿为你这么伤心吗?你不是一向很爱她的吗?相信我,我不爱你了,但你可以爱孩子,你也很快就可以见到她们了,只要你离婚,虽然是你做错了事,但是我不要你净身出户,你还是可以住在那房子里,带着孩子,好好地活着。”
这才是条件,这才是他握在手里的筹码,即使然来说,这都是一件好事。
因为婚内出轨,加上百利最开始的原始资本是谢家出的,谢悠然在争取孩子抚养权的同时,还可以在财产上,尽可能要到最大化的利益。
但现在,谁告诉她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同意离婚,两个孩子的监护权与抚养权都归谢悠然,现有住房一套归谢悠然跟孩子所有,宛南平负责两个孩子成长期内的全部费用。
我的天!
这就是谢悠然离婚后争取的全部。
然性子软,但她没想到她软到这地步,不过是让她跟他单独谈了一会,这男人到底是许诺了她什么,让她如此轻易,就放了手,什么都不要了?
谢悠然有些哀求地看着她,跟她道歉:“对不起,然见到两个孩子后,脸上露出然抱着女儿亲了又亲,只有见到女儿,她才觉得自己好似又活了回来了,心脏落地,灵魂归位。
比起钱和财产,她一直都觉得,人才是最重要的。
或者没有了男人,但她还没有失去孩子,她的家,依旧算得上是完整的。
她们一起看着宛南平绝尘而去。
宛妤无所谓,窝在谢悠然的怀里不肯抬头看他一眼,倒是宛婷问了一句:“爸爸不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她们太小,理解不了离婚对父母对她们来说,真正意味着什么。
谢悠然眼里含着泪,问女儿:“就我们三个一起回家,不好吗?”
宛婷和宛妤一头。
然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一种不谙世事一样的天真。
然是真心实意地道谢,她很喜欢然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她还要存有什么幻想么?
他都能够拿孩子当筹码来威胁她。
可她也要感谢他,他的残忍最终帮她做下了决定,就在那一刻,她虽然妥协,但也已然完全心死了,也就是那一刻,她明白,她不能够把两个孩子中的任何一个留给他。
快刀斩乱麻,他的冷酷让她不想再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离吧,离吧,谁说离了他她就不能过得好?
以往,没有他,她不是跟孩子们也过得很快乐么?
她现在唯一要适应的,不过是从宛太太,变成了谢女士。
带着孩子们去医院看她们外婆。
宛婷和宛妤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奶奶很心疼,宛妤奶声奶气地问:“外婆你哪里疼?我给你吹吹。”
宛婷则削她妹妹:“你傻呀,吹吹也还是会痛的。”
宛妤争辩:“我上回被扎到了手,妈妈就是给我吹吹就不痛的。”
两个小女孩在外婆的病床前争论起“治疗”的方法,钟君听得失笑,望着谢悠然浮起一脸的疑问。
谢岚山这几日照顾老伴,在她的表情轰炸下很是得出了一番心得,见状忙替她问女儿:“他怎么舍得把孩子还给你了?”说完,回头看老伴目光凌厉,只好硬着头皮又补充一句,“案子是不是判下来了?”
谢悠然滞了一滞,被孩子童言童语带出来的笑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谢岚山见状,忙招呼着两个外孙女儿:“来来,我们去外面买好吃的去,让妈妈和外婆安静地说一会话。”
谢悠然走到住院部楼下的小花里,宛婷正带着妹妹在玩捉迷藏。
谢岚山坐在一边看着她们,回头见到女儿一脸的黯然,夏装浅薄,手臂上甚至还有新鲜的抓痕。
很明显,女儿这是被老伴给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