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位想想,想想他是肆然的话,他会怎么样?心理也一定会发生极大的扭曲吧。
“但这不能是他逼死我母亲的借口!”肆易紧咬着牙关。
他不想再听下去了,他放开汪悦儿,转身就往易园。
汪悦儿在后面快步跟着,顾虑着怀有身孕,不敢用跑的。
“肆易!你听我说!那天,我都已经跟肆然说好,要烧掉信纸了的!你让他怎么接受得了被骗的打击!你知道我明明答应了烧掉信纸,却偏偏留着信纸在身上的原因吗?”汪悦儿边追边问。
“为什么?”这同样是肆易想知道的。
“因为我也有私心!我怕他将来反悔报复你,我留着信纸,是希望可以做为你的平安符。”
肆易顿在原地,汪悦儿急忙从后,拥住了肆易和身子。
腹部不敢贴得肆易太近,她得留点空隙给小宝宝活动。
“你刚刚在医院还说,要珍惜生命、珍惜我们彼此的!给肆然一次机会吧,我相信,他的本性不坏,过去的仇恨,就让他过去好吗?我知道,报复他,其实你更痛苦,你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肆易僵了一下。
没想到,汪悦儿居然如此了解他的个性和为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3
是啊,想到要报复肆然,他确实很痛,可是,明明知道他是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难道要无动于衷吗?
所以,汪悦儿当初对他隐瞒真相,就是不想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会这么痛心和纠结了。
只要汪悦儿暗里给肆然做过思想工作,他们两个还是可以当好兄弟!
肆易缓缓转过了身子,反将汪悦儿搂进了怀。
这个表面呆呆笨笨的善良女人,其实,她很聪明睿智,很多事情没有发生,她就能够预见结果,她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深藏着那样的秘密,却生硬的咽回肚子里,是一般女人所做不到的。
他好庆幸,能遇见她,这个总是在他失去理智的时候,站在他身边,提点他的女人。
她简直是他人生的照明灯,给他指着一条条的明路。
“让我一下子做到放他一码的决定,真的好难!”肆易压抑的贴着汪悦儿的耳朵说。
“我陪你在花园坐坐,给你一点时间冷静。”汪悦儿说。
肆易点点头,夫妻两,已经许久没有平静的一起坐在这么惬意的环境中了。
肆易坐着,神色凝重,表情一直不肯放松。
汪悦儿轻轻抬手,拨开了他皱皱的眉头,随着她软软的小手指微拂而过,他的眉,总算是平坦了,不过,很快的又重新皱了起来。
“就算我愿意放了他,可是他今天把追忆打成那个样子,难道不用负责吗?”肆易觉得,他们没有资格就追忆的事件,免了肆然的责任。
“那是旧恨,我不希望你重拾,不过今天的事情,他当然得负责!”汪悦儿这一点倒赞成惩罚肆然。
她想,肆然如果是个有良心的,也会愿意欣然接受处罚。
见肆易问出这样的问题,汪悦儿知道,肆易已经做了决定。
哪怕很难以接受,但他还是决定不追究母亲的死了。
都五年了,即使肆然被他整死,也换不回他母亲的命,反而,他会又失去一个亲人。
也许暂时是解了气,可是谁能保证五年十年以后,他会有多么后悔,多么恨自己?
就像汪悦儿说的,放过肆然吧,放过肆然,就等于放过他自己。
打开易园的门,肆易心里堵是堵得慌,但短时间内,他注定得是得这么堵的了,没有人能帮得了他,只能靠他自己来调节。
被绑在客厅一天的肆然,没吃没喝,嘴巴被胶布封着,他已经透支得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正在小憩的样子,忽听门外有脚步声。
原本像个死人一样垂着头的肆然,即刻睁开眼睛,整个人警醒了过来。
可惜,嘴巴被封上了,他说不了话。
如果他此刻能说话,他一定是把汪悦儿祖宗十八代骂个遍。
狡猾的臭女人,把他骗回来,居然没把信纸烧掉,她简直是狐狸后代,她太狡猾了,他比他亲大嫂还要阴险万分。
肆然对汪悦儿的看法,在这件事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单纯善良的形象,通通毁灭。
、冤冤相报何时了?4
可让肆然完全想不到的是,肆易和汪悦儿一走进来,肆易居然二话不说,当着他的面,拿起了一把打火机。
然后肆然亲眼看见肆易从身上掏出了能让他全身哆嗦的信纸,那张写满他罪证的信纸!他每天做梦都想将之毁灭的信纸!
他以为肆易是要拿这件事情报复他的,可他没想到,肆易居然当着他的面燃起了打火机,将火苗对准了信纸,然后,小火快烧,那粉红色的信纸,一下子就化为了灰烬,飘落到了地上。
肆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肆易,他想不通肆易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从医院回来的他,不是应该直接冲过来,掐住他的脖子的吗?
在把他掐得快要死的时候,再托去主宅见父亲,然后,再把他丢进监狱的吗?
为什么肆易不是这样做?肆易为什么把那唯一的一张他害死肆易母亲的证据给烧毁?
只见,肆易向他大步走来,在解掉他嘴巴上的胶布之前,肆易对着肆然,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必须跟我老婆说声谢谢!”
肆然嘴上的胶布被解开,他顿时觉得呼吸顺畅多了,深呼了一口气后,立即反问:“为什么要跟她说谢谢?”
肆然愤恨的看向汪悦儿,发现,汪悦儿正很友好的对着他微笑。
他这才意识到,肆易的意思,应该是打算不计较他以前做过的事情了。
难道,汪悦儿真的没有骗他!不是她把信纸给的肆易!
而正是她的苦苦求情,肆易才被说动,愿意放过肆然的。
放过肆然,也等同于放过肆易自己。
肆易亲自帮肆然松了绑,不再说话。
肆然酝酿了一下午怎么对付肆易的办法,也在这一刻,通通的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