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悦儿听到电话那端一阵的忙音,他知道,端父端母应该很快就会打车过来的。
挂断电话的她,久久的不能平静,肆易上前,紧紧的拥住了汪悦儿。
“生命!竟这么脆弱!这么脆弱!人生就那么短短的几万天!我们要珍惜彼此、珍惜生命!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再也不会生你的气、再也不会怀疑你!即使你真的错了,即使全世界都指责你,我也会站在你身后!”这席话,是肆易今天最大最大的感悟。
他差点忘记了,生命其实是多么短暂的东西,它经不起挥霍,眼前人如若不珍惜,就可能再也没有珍惜的机会了。
、那么,他是谁?3
就像他平时总是对端木齐大呼小叫,把他当小弟一样的使唤,但如今,他即使再后悔,也没有了后悔药。
如果老天还能给端木齐一次生命的奇迹,肆易想,他会真的把他当兄弟!
急救病房的门紧关着,有专门的护士在病房里为端木齐做护理。
肆易和汪悦儿暂时还不能进去。
两个人紧紧的拥着,因为相互的心都好冷好空洞,只有这么拥着,才会给彼此等待下去的勇气。
才二十分钟不到,端木齐的父母便赶到了医院。
两个老人的穿着很是随便,端母穿的甚至是在家里穿的睡衣,可见,一接到汪悦儿的电话,他们二老是以怎么样的心情赶来的。
“悦儿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阿齐为什么会受重伤,为什么会失血过多!他现在在哪里,人怎么样了!”端母发出一连串的问话。
她向汪悦儿奔跑了过来。
“阿姨,现在先别说那么多了,您快点去抽血,那边护士还在等着呢!我一会,会慢慢跟您解释!”汪悦儿拍了拍端母的肩膀,她根本不知道等会儿,要怎么跟端木齐的父母解释。
“叔叔阿姨!请跟我来!”肆易领着二老,去紧急献血专用窗口。
“我们是住在急症1号病房的端木齐的家属,我们来给他献血的!”肆易对着窗口中的服务人员说道。
“哪一位是献血者,请确认签字!”
“我来!我是端木齐的母亲,抽我的血吧!”端母一下子就拉起了袖子。
“老婆子,你身体不好,让我来吧!”端父也拉起了袖子。
“一个一个来吧,两个人都要抽血检验一下看看,谁的血型更符合病人!等检验结果出来以后,再决定抽谁的血!”医院的人,工作久了,讲话的语气也像医院一样冷冰冰的。
两个老人急忙签了字,由端父带头抽血,接着,端母也抽了血做检验。
检验结果,要半个小时左右才出来,所以,这个空隙,端父端母便围向了汪悦儿,问起了长短。
“悦儿啊,这下你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吧!”端母都急坏了。
儿子目前是什么状态,她都不了解,已经险些失去儿子一次,她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的失去端木齐了。
汪悦儿支支吾吾的,酝酿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说。
是肆易站了出来,倒是帮她解了围,但肆易自己要对端木齐父母说出事件的经过,也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不管端木齐未来会怎么样,我都会负责到底!”
“难道是你把我们儿子打成这样的?”端母的语气明显的激高。
只要肆易敢点一下头,她保证会脱下鞋子,往肆易的脸上丢,哪怕,这个人帮过他儿子。
“阿姨,不是那样的!打人的不是肆易!”汪悦儿连忙解释。
“不是他,那是谁?”端母继续追问。
“我很抱歉,打人的是我哥!”肆易深深鞠了一个躬。
、那么,他是谁?4
只见,端母果然脱下了拖鞋,不过,由不得她丢向肆易,便已经被端父给拦截住了。
“老婆,你这是干嘛!打我们儿子的是肆少爷的哥哥,又不是肆少爷!你要感激人家这段日子收留我们儿子,感激人家第一时间把我们儿子送到医院,我们要学会感恩,不能有事的时候求人家,一出事,反而怪人家了!你要知道,肆少爷跟我们非亲非故,他这么帮我们,真的是仁至义尽了。”端父把拖鞋重重的扔到了地上。
急忙转身,对肆易赔起了不是。
“真的对不起,我老婆她的性子就是这样急,老是不分青红皂白!”
“能不急吗?我儿子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急救病房里,不能见、不能摸的,我能不急嘛我?”端母说着,眼泪哗啦啦的流,她失控的对肆易乱打一通。“你还我儿子,快把儿子还给我!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管你是什么肆家的少爷还是什么,我肯定跟你拼命!”
可是骂这些话,通通都只是徒劳,端木齐的情况已经如此,怎么骂都挽回不了事实了。
端父将端母拽了开来。
肆易哪怕是被乱打,也没有移开过一下,他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对端木齐的态度,确实该受端母这几拳,如果他们不打他几拳,他心里反而更不好受。
“你疯了吗?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非要在这里添乱吗?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打人家三少爷干什么?”端父感觉脸都被端母丢尽了,他大声的呵斥着端母。
引来路过走廊的许多人侧目围观。
端父低着头,坐在了走廊边上的蓝色凳子上,等待着血液检验结果。
端母闹了一通,发现,这么闹确实什么用也没有,反而弄得大家的气氛很僵硬、凝重,于是,无趣的坐在了端父的身旁。
大家心里都很难受。
汪悦儿拉着肆易,坐在了端父端母的对面,谁也没有说话,因为,谁也没有心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