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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2 / 2)

「走开!」柳鸣儿挥开来人递上的解药,虚弱得几乎无法用手撑起身体的重量,「你先离开黄金,你先离开它身边!」

凤炽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垂落的剑尖已经抵住了黄金的咽喉,虚弱的雌虎已经是连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在剑下喘息,「解药吃或不吃,选择权在你,可是你要记住,如果今天黄金死了,就是被你给害死的。」

「才不是!不是!明明就是你……凶手是你!」

「是,杀它的人会是我,但那是因为你不乖乖吃解药,鸣儿,如果今天黄金死了,你难辞其咎。」

凝眶的泪水滚落柳鸣儿的颊边,这时,凤官拾起解药,蹲到身边,拉起她的手,交到她的手心,「鸣儿,把药吃掉。」

她流着泪,心里有千万个不甘愿,但还是将解药含进嘴里,和着津液吞入,然後,凤官又再她的手里放了两颗解药,「这是黄金的份。」

「嗯。」她点点头,紧捏着手里的药丸,无力地跪爬到黄金身边,抬头瞪了凤炽一眼,看他把剑交到旁人的手里,退开了两步,注视着她的眸光有一丝晦暗,她低头抱住了黄金,想把解药塞到它嘴里,却见它用了最後一点力气拒绝她,「吃下去!黄金,不要连你也离开我,不要……」

她的眼泪滴到了黄金的脸上,一滴接着一滴,终於,虚弱的雌虎被小主子的悲伤哀求给软化了,吞下主子喂进嘴里的药丸,一人一虎相抱依偎,她们的目光不约而同,都停驻在不远处的白银屍首上,看着它那双再也无法发出光亮的蓝眼睛,满怀的悲伤,溃决而出……

「炎爷,已经六天了,老虎的屍身都已经有腐臭的味道传出来,不能再让她继续伴着虎屍睡下去了!」

凤炽站在院门口,目光深沉地注视着柳鸣儿与黄金相伴在白银的屍身畔而眠,仿佛它不过是睡了长沉的一觉,而她们要等它醒过来,这几天,他让人由得她去,陶朱爷和凤官都来劝说过,但都说不动她。

在他的心里觉得有一点不对劲,那天,即便她受刺激太深,但柳若芷所说的话,她不可能一句也没听见,但是,对於得知傅鸣生不是她的亲爹的事,她的反应意外的平静,平静得就像这件事不曾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让他想到当时的血书事件,在清醒之後,她也是忘得一干二净!

他觉得其中必有古怪,但只怕这天底下除了傅鸣生之外,再也没有人可以给予答案吧!

「去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他对古总管下令,「然後去唤几个人过来跟我一起进去。」

片刻後,凤炽带着几名壮汉走进「小兰亭」,其中几人制住仍旧虚弱不堪的黄金,另外几人则联手将白银的屍身搬至门板上。

「不要!白银!白银——!」柳鸣儿站起身要阻止他们,却被凤炽给拉住,她反过来扯住他,「你要对白银做什麽?你要对我的白银做什麽?!」

「我已经让人架好了柴堆,要将它的屍身就地火化,鸣儿,白银的屍身已经在腐烂,这是能让它安息的最好办法。」

「不!不可以!我不要白银被烧成灰!我不要!」

「只怕不能如你所愿,来人,抬走。」他眸光直定地瞅着她,嗓音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相较於她的激动落泪,崩溃的哭喊,冷静得近乎无情。

「凤炽!」她冲上前揪住了他的袍服襟领,明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因为几天没吃没睡而显得无比虚弱。

凤炽低敛眼眸,反握住她瘦弱的手腕,神色平静地看着她再不能更悲伤的泪颜,开口提醒她,「你接受事实吧!白银死了。」

最後四个字,轻轻的,就像是一道微风拂过她的耳边,但她却觉得残忍得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硬是将她流血的伤口彻底地割了开来,让她再也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霎时间,在她的心里对他的怨、对他的怒、对他的恨,就像是狂水倾倒而出一般,再也无法收拾。

她用尽了身体最後一点力气推开他,明明是推人的一方,却因为太过虚弱而跌倒在地上。

怎麽会呢?她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以为自己已经够恨他了,没想到在这一刻,在她的心里竟然可以生出更多的恨意来!

她对他大吼道:「把白银还我,我要你把白银还我!」

「唯有这件事,我办不到。」凤炽逃开不见她恨视的眸光,让人放开黄金,在临去之前,下令道:「她要什麽都给,就是不准让她离开这院落半步。」

在下药之後是软禁,柳鸣儿在床上抱坐成一团,心里想,如果接下来凤炽真的下手杀她,她也不应该太意外才对。

这时,她听见了有人开门的声音,以为是凤炽进来,正要竖起全身的戒备,就见到一脸笑笑的秦震,她松了口气,却没给他好脸色,「你来做什麽?」

才刚从京城送满月礼回来的秦震,已经从凤官那里得知来龙去脉,如今谁也劝她不动,只能仰仗他这位「玩伴」给她解闷了!

不过,究竟是不是「解闷」,就只有他自个儿心里有数了!

「我是你的朋友,怕你在里头被闷坏了,所以带我养的宝贝蟋蟀来陪你,给你解闷。」说完,他从袖里揣出了两个发出蟋蟀鸣声的竹筒子,交到她的手里,「这可是我养过的蟋蟀里最好的两只,先借你玩几天。」

「你不怕吗?」柳鸣儿接过小竹筒,一手拿着一个,抬眸看着秦震,「上次你送我的那只蟋蟀,才几天就被我养死了耶!我怕把你最好的两只也一起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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