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算!」
「都已经夹着尾巴跑掉了耶?!」她眨了眨瞪圆的美眸。
「你这臭丫头,老人家说的话你是有疑问吗?跟你说是就是……」
他们一老一少斗嘴斗得不亦乐乎,到了最後已经不太知道开始是从哪里吵起来的,但是,可以知道的是他们吵得很快乐,吵到最後,让柳鸣儿连心情都快活起来,忘记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愁。
「果子酒?!」
柳鸣儿惊喜的从凤炽手里接过一只小乌坛,忙不迭地打开软木栓子,一股充满果香的酒气就冲上她脑门,「对,就是这香气,在『百花谷』的时候,我们每年都要酿果子酒,白银和黄金很爱喝,爹让我尝过一些,喝起来明明就像水果汁液,可是更香更甜,喝多了还会醉,但它们两只都是酒鬼虎,这一小坛怎麽够它们喝呢?」
「不够我让人再取,这下你不必再嚷嚷着要回去替它们取酒了,快,让白银和黄金尝尝这果子酒,是不是像你们『百花谷』酿的一样好喝?」凤炽笑着催促,见她点头,把酒分倒在两张大碗里,给两只老虎舔饮。
「凤炽,我也尝一口……」柳鸣儿捧起坛子,就着口想要尝味道,却立刻被凤炽给一口挡在她的嘴唇与坛口之间。
「你想喝的话,我让人再调水果汁稀释一下,我怕酒性太烈,你一下子就会醉了。」说完,他笑着将坛子从她的手里接过,目光敛视着两只老虎喝着果子酒,无不是一脸酣畅的表情。
「就一口而已,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我爹就敢给我喝纯果子酒了,凤炽,把那坛酒还给我……」她不服气地想要抢回酒坛,不喜欢被他小觑的感觉。
凤炽一手将酒坛高举起,眸色沉静地看着她像只小猴子似地在他身旁跳着,蓦地,在他们身後突然传来「砰」地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地回眸,看见黄金软倒在地,柳鸣儿的神情讶异,但凤炽的目光却很镇静,似乎他在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就在这时,白银一双前腿也显得虚弱,勉强撑了一会儿,终於也倒卧了下来,柳鸣儿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回头看着凤炽,「这怎麽回事?才喝一点果子酒,不会让它们都醉倒,凤炽……?!」
「一点果子酒不会让它们醉倒,但如果里面加了『软筋散』就另当别论。」凤炽敛眸迎视她疑惑的目光,低沉的嗓音冷静地替她释疑。
「为什麽?!为什麽你要这麽做?」
「只要证明了它们不是咬死人的凶手,我会立刻给它们解毒。」
「你是说……不可能!凤炽,白银和黄金不会随便攻击人,它们只保护我,不可能随便咬死人!」
这一瞬间,柳鸣儿的心里感到震惊与愤怒,以及对於白银与黄金的愧疚,她回头看着虚弱的白银,在它那双蓝眼睛里有着痛苦,也同时感到迷惑,似乎在询问她,为什麽喝下她所喂食的酒之後,它会变成现在这副宛如软泥般的模样?她究竟对它与黄金做了什麽?
这一对老虎从小就跟她一起长大,从它们还是小老虎的时候,就在她身边了,它们信任她,信她绝对不会伤害它们,而凤炽就正好利用了这一点。
「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鸣儿。」凤炽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平静,要自己对她苍白的泪颜视而不见,「如果让白银和黄金继续活动,只怕事情无法获得解决。」
「我的白银和黄金是无辜的!是无辜的!」
「是不是无辜的,要等事情调查得水落石出才知道。」
「它们没有害过人,它们没有!」
「可是有人亲眼见到,鸣儿,小荣子你应该识得吧!」那男孩就是那天在红花林里,为他们高唱三拜的人,「那天,在陶朱追你离开之後,我的手下把小荣子带来,就在那天,他们一家四口人都被老虎给咬死,他被他爹藏进水缸里才逃过一劫,是他向我指认,带老虎去杀人的,就是你。」
「不!我没有!凤炽,你信我,我不可能去杀害小荣子他们一家人……你去把事情查清楚,我没有,白银和黄金也没有!」
「一人指认你,我可以不信,再有人指认,而那个人是你的玩伴,他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害你呢?」
「我不知道,凤炽,你说我杀他们,我为何要杀他们?」
「我也希望知道为什麽,鸣儿,告诉我,你与凤官是什麽关系?那天,你为什麽与他见面?」
「他是我睿哥哥,在我小时候,他也住『百花谷』,是我爹的徒弟。」
「鸣儿,你们把我搞糊涂了,现在究竟什麽是真,什麽是假,我已经分不清楚了,就算我愿意信你,鸣儿,我不能不做出处置,现在凤家的弟兄们都认为你就是真凶,我不能让白银和黄金继续照常活动,给它们吃下『软筋散』,我这麽做也是在给它们避嫌,倘若这段时间再出事,就可以知道它们并非是咬死人的凶手,而你……鸣儿,这是眼下我能做的最好处置。」凤炽一瞬间的欲言又止,让他泛在唇畔的浅笑显得有些苦涩。
柳鸣儿咬牙,鸣起哨音,锐音未落,一只灰鸽子就从门外飞了进来,从身後扑啄凤炽拿着酒坛的手臂,凤炽一时不察松手,柳鸣儿飞快地接过酒坛子,就口咕噜咕噜地吞下几大口的果子酒。
「你在干什麽?!」凤炽气急败坏地抢过酒坛子,「你这是何苦呢?这毒很折腾人的,你知道吗?」
「如果你不想让这毒折腾我,就给我解药。」
「给了你解药,好让你去给黄金白银解毒吗?」凤炽立刻就看出她所打的心眼儿,泛在他唇畔的笑意淡淡的,深沉的眸光仔细打量她的小脸,好半晌,才终於启唇轻幽地说道:「不,我不会给你解药。」
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