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注意铃声的动静,一般情况下铃声不会超过三响,她就能把手机打开接听。好多同事、朋友对她这种灵敏度都大为赞赏,说她没有那种女人接电话天生迟钝的毛病。他也这么夸过她,而且他知道她做的这一切起因在他的身上。他还问她是怎么能做到这一点的,她说:“那是因为爱你,在乎你,没有你,我要手机干嘛,早就丢到水沟里去了。”
她和他之间活像签订更多的“不平等条约”:几乎每次吃饭她都主动掏钱,餐厅服务员常常找错了主;上街购物,从来都是她给他买衣服,虽然他没有打算让她这么做;她一边劝他不要吸烟,可又禁不住瞧着他抽那些普通的香烟而伤了身体,所以她成为了当年母亲的翻版,总是给他成条成条的买“中华”和“玉溪”等高级烟;每次幽会时,最先宽衣解带的居然也是她。她早早就赤裸裸地躺到床上,向他张开了洁白臂膀,娇滴滴地催促着他赶紧上来。她在他身上,只差没有喂他吃喝,上厕所后没有给他擦屁股了。有时,她会恼怒的这么去想。
无疑她考虑样样仔细,做事也是滴水不漏,世界上可以说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优秀情种。但是,她偏偏做错了一件事,她那天晚上不应当说他弄脏了自己的裙子,在汽车里做爱,难免有时候清理下体时会有疏漏之处,那天光线那么黑,他射出来的东西又特别的多。这怎么能怪他呢?自己本来想的不就是尽兴和放肆吗?她能把那些爱液吞进肚子,又何妨落到裙子上呢?
他当然接受了自己的多次道歉,因为他一直就不想计较这件事,但是,心理仍有抹不掉的阴影。这是他说的,他产生了一种心理障碍,一想起来就有些怕,有些慌,进而提不起兴致来。的确,做爱如果象赶羊那样,顾头又顾尾,怎么能放得开。他也请她原谅,原谅他那不以人意志为转移的心理和生理的变化。简单点说,他想做爱,他劝告自己把白裙事件只当作是一种没有恶意的洁癖行为,何况她还是位医生――这类人麻木于消毒剂,而敏感于身外的一切。他甚至命令自己想也不要再想那件事,但是那条指挥做爱的神经就是不配合,老是象短路一样阵阵闪出白裙的光影。
昨天约会时,她穿了一条黑色的长裙,见面后就单刀直入地说:“我把那条裙子剪掉了,永远不要让你看到,这样行了吧。我今天这条裙子,专门是用来弄脏的。你当是一条抹布好了。”她很豪爽,大度,当然语气中也流露出几分的怨气。毕竟她不是个奴隶,她骨子里是娇慢构成的。她的潜台词分明是,自己已经低三下四地道歉了无数,无论如何你总得给回人一点面子吧,廉颇负荆请罪也就不过是这个样子。
他请她不要产生误解,他从来没有想惹她生气。他把她抱在怀里,疼爱地亲吻着她的脸庞,吸吮着两行亮晶晶的泪水,然后,把那条黑裙子高高地撩了起来。她也伸手抓住他的下体,先是热情地抚弄着,接着张开那张小嘴,配合着双手狂吻开来,所到之处包括整个下体左面,右面,前面,后面,以至她的脑袋怪异地从他臀部后钻了出来。他请求她不要这样,他于心不忍,可听到又是那句不知让人喜,还是让人惊的话:“我喜欢!”隔了一会,她在呻吟中继续叫道:“我不怕脏,我喜欢脏,今天你一定要弄脏我,就是脸上我也不怕,不然我就不放过你。”
红杏俱乐部第二部(10)
地下工作者
方芩有点心烦地等待着江南的电话,如果这次电话象大家期望的结局,那么她明天一早就可以轻装飞往黄山,与朝思暮想的人相会了。她与他分别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每一天她觉得自己身心空荡荡的,最大的安慰就是和他通电话的时分,思念,挂心,待佳音是她这些天生活的全部内容。他们多么想见面呀,而且每一次交谈都在谋划着实现一个特别的见面,他们要到美丽的黄山上相会,在峰峦、深谷和云海中舒展热烈的情与欲。
关键的问题是江南能否脱离到上海学习的队伍。半月前,江南随同二十几名同事到上海进行为期十天的业务培训。学习结束后,单位准备安排大家顺道到苏州、普陀山和黄山旅游。机会就在这个兵分三路的时候,如果其中某个方向只有江南一人报名,那么,方芩就可以趁机过来与他会合。在名单确定之前,江南私下观察了解一下,二十几位同事大多去过黄山,选择去苏州和普陀山的人居多,但是,也有一两个举棋不定的同事。尽管这两个动摇分子让江南有些烦恼,但是他已经把目光盯住黄山了,因为这个方向成功的可能性会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