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转身就走。
“小鱼,一起走。”乔云涛含笑跟上。这女人好要强,被掐住脖子,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圈儿,就是强忍着不掉落。说不震憾,那是假的。
江小鱼没走,咬唇,垂下了眼睑:“乔先生,你什么时候和杜小姐结婚?”
乔云涛温和地瞧着她,专注得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你也想催我结婚吗?”
她掉进了他那湛蓝的汪洋之中。
然后,江小鱼头也不回地朝前走。他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可以让她上天堂,同样可以让她下地狱。
各回各的家。
田若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生气地质问﹕“小鱼﹐怎么没有饭吃﹖”
“妈﹐我现在就做饭。”一听母亲的口气﹐江小鱼就知道母亲的情绪处在亢奋状态。每次癫痫发作之后﹐这种情况都会出现﹐前后会有一个星期的缓冲期。亢奋的病人会对女儿不满﹐对涛涛不满﹐所有的事都看不习惯﹐也懒得动﹐只用一双眼睛圈巡着四周﹐挑出毛病﹐教训亲人。
而且健忘﹐现在吩咐做饭﹐等下说不定就会说怎么没烧开水。而这一段时间的难缠﹐等她状态好的时候竟然全部不记得。
“宝贝乖﹐去淘米做饭﹐然后和妈妈一起择菜。”
用水浸好青菜。一会儿﹐把菜盆端到客厅。两母子便有一搭没一搭地择菜。涛涛很专心﹐江小鱼反而无法集中精神。
百货商场发生的事﹐一幕幕倒映在脑海。
江小鱼轻轻地抿了抿唇﹐有点疼。
杜海岩的妹妹是乔云涛的心上人﹖
择菜的手一停﹐江小鱼眼神飘渺﹐然后又继续了自己的动作。豪门联姻﹐理所当然。他们不仅是豪门联姻﹐还是高门联姻。两方的母亲都是女强人﹐他们都是富二代。两方的父亲都是要官﹐是。乔云涛又有意从政﹐杜云两家联姻﹐简直是天作之合。
余雨慧张扬跋扈得人见人厌﹐不知余家小姐为人怎么样﹖
乔云涛看得上的女人﹐肯定不差。
一颗心突然就沉了下去﹐看着面前涛涛那张稚气而又帅气的小脸﹐江小鱼觉得心情又高扬了些。哪能世事尽如人意呀﹗这样一个勤快乖巧知心帅气的儿子,她已经很满足。
“妈妈你笑什么﹖”涛涛眯眯笑。
“在看宝贝的眼睛真漂亮。”
“叔叔的眼睛也很漂亮。”涛涛补充一句﹐盈满笑意的小脸仰起来看着漂亮的妈妈﹐“我说的是乔叔叔。”
“宝贝的眼睛最漂亮。”江小鱼坚持。
“那当然。”涛涛欣然接受赞美﹐“妈妈是大美人﹐我是妈妈的儿子嘛﹗”
差点噎着﹐江小鱼愕然看着儿子。
然后母子俩相视哈哈大笑。开始干正事。
做好饭﹐吃完。田若兰和涛涛都会小小的午睡一下。
江小鱼窝在客厅的小小布沙发上玻a垩瘛p菹14换岍o就得开工﹐实在颓废好些天了。再不动手打字﹐会有温饱问题的担忧。
“小鱼……”是客厅门口传来的声音。
江小鱼微微睁开了眼。
“小鱼……”又传来一声﹐不紧不慢﹐温和动听。
乔云涛﹖
想了想﹐江小鱼才开了门。
乔云涛进来﹐手里端着一大磁盘黑乎乎黄澄澄的东西。他的脸上﹐全是温和得迷人的笑容。
他怎么可以笑得这么温暖而好看。看着让人既想看又生气。
谁叫他搬来做邻居﹐又谁叫他窜门子来着。他们很熟么﹖老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忘了上午杜海岩是怎么说她这个人吗﹐他不嫌她连做邻居都不配么﹖
“那是什么﹖”看着他盘子里的艳丽颜色﹐江小鱼实在没办法淡定。
“蛋炒饭。”乔云涛坦然一笑﹐将盘子端到她鼻子下面﹐“瞧瞧﹐怎么样﹖”
“很好看。”江小鱼选择了一个不重要的答案。想笑!
的确很好看﹐黑和橙黄的组合本来就好看。但关键是﹐饭是橙黄的﹐蛋是黑的。两样都焦了﹐鼻子下的焦味差点让江小鱼送个大大喷嚏给他。
“我闻着有点焦了。”乔云涛将信将疑地夹起一筷子就吃。
“不能吃。”看着他真的送往嘴中﹐江小鱼几乎跳了起来﹐那东西能吃么。一定吃坏肚子。这个尊贵的公子哥儿﹐肚子一定不是那么经得起折腾的。
“我饿了。”乔云涛接着往嘴里送。细长的眼睛却有着淡淡的笑意﹐眼角的余光紧紧锁着那个咬牙的女人。
她很想阻止他﹐但是又将自己离他远远的。有意思﹐更困惑。
他发现他快困入这谜团了。
眼看着他真要吃下去﹐江小鱼终于飞快地伸手,夺下了他的大盘子。
“喂……”乔云涛气定神闲,斜斜地瞧着她,温和地笑,似乎不满意,“抢什么也不能抢人家的饭碗啊﹗难道你想养我?”
20.索吻
养你个头!一个大大的白眼甩过去,对上了乔云涛气定神闲的俊颜,江小鱼随后羞红了脸。
抢他的饭碗?就是扛上“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精神,她也没法把他的第一副市长的饭碗给抢了。
今天因为不想被杜海岩当情人般养着,差点被他一双手送上了阎王殿。委屈无从发泄,心里正有一把火,这会儿被他一句话全然挑起。
谁说女人是祸水,男人才是真正的祸害。
故意不看那张总让人生不起气的脸,江小鱼噙着浅浅的笑,漫不经心地站起来,端着乔云涛那盘大黑炭从他身边经过,将尖尖的高跟鞋跟用力地踩过去:“想养你怎么了?男人一门心思地养女人,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养男人?”
“只要小鱼不始乱终弃,养又何妨!”身后的男人痛得嗞牙裂嘴,偏还含笑低语。
天!手中的碗滴溜溜地转了个圈,差点就又掉落在地,最后还是又回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