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以后,手机响了好几次。我想可能是有急事找你,就把它带来了。”
“谢谢。”
eza与递枫同时躺在病床上。在万籁俱静中,她开口道“递枫,你明天还去吗?”
递枫愣了愣“当然要去了。”
“你都伤成这样了,难道还要去吗?是什么非去不可的事让你这么执着?”eza突然发怒了
“……”递枫望着eza红彤彤的脸,待她气顺之后才开口到“我的伤,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那么,你也应该在家里好好休养才对!有些事情,过于执着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
“……”
“就好像恋爱一样。明明已经不会碰面,却找着机会‘巧遇’。明明是已经放开的手,却找着理由抓住!难道,这样就可以找到过去的感觉了吗?还是这样就会让彼此都心安理得了呢?”
“……”
“我相信,这么浅显的道理,递枫你不会不懂的。你也应该知道,这份工作,不是非让你去做不可!你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或者……想清楚以后该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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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清晨的时候,一宿未眠的递枫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拿起手机,借着微露的晨光给柔恩发短信。
不料很快柔恩的短信就回复过来“为什么,今天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去了?”
“对不起,我这边有些事,所以真的不能去了”
“你的事,是不是与昨天那个女孩有关?”
“你不要乱猜。”当递枫将这条短信发过去之后,他偷偷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eza。
“那么是什么人,可以让你拒绝我?”
“柔恩,不是拒绝,只是……真的不太方便。”
“你怎么说都行。总之,如果不想让我恨你的话,今天就请你准时到达。好了,待会儿见。”
“柔……”递枫无可奈何地对着手机叹了口气。
递枫眉头深锁得站在eza身边,看着她与医生护士们道别。eza也回头看了他一眼,浅浅一笑问到“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愁眉苦脸的?”
“没什么。”递枫苦笑了一声。随即,他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看着eza,说“eza,我让我妹妹来照顾你好吗!?”
eza愣了一下,她摇了摇头,淡然一笑说“随你吧。”
“eza!”
“我不能要求你为了我而勉强什么。所以,如果你当真要去的话,我也不会拦着你,一切由你自己决定吧!”eza顿了一下,接着说“要决定就早点决定,不要让女孩子久等了。”
“……”
递枫站在一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eza低着头收拾东西,许久才开口到“不要再犹豫了,真正的男人应该当机立断——无论是对于工作还是感情。”
“……”
递枫双拳紧握,最终还是一只只无力得松开。他拿起手机对着那头沉声说“递妤,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过来帮我一个忙!?”
“eza姐,你早餐想吃些什么!?”受哥哥的委托过来帮忙的递妤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道。
“随便一点就好了!”听到递妤在叫自己,eza把目光转向了厨房。她看着这个扎着高高吊辨,围着浅蓝色围裙的少女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不禁想到了她的哥哥“怎么这对兄妹的性格看起来竭然不同!?”
“eza姐,早餐好了!”递妤端着一盘热乎乎的东西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呜——好烫!”
“真是辛苦你了!”eza浅浅一笑,对递妤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毕竟你是我哥哥托付给我的嘛!”递妤偷眼看了一下eza,说“eza姐,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当然了。”
“你……认识我哥哥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是几天前才认识他的。”
“什么!?你们是几天前才认识的!?”递妤大吃一惊“那么,他怎么会那么关心你啊!甚至为了你,他还……”
“你为什么会认为他是为了我呢?”
“因为我哥哥从不会食言的,即使他受了重伤!”
“不,他并不是为了我。”eza喝了一口茶,淡淡得一笑说“他,只是为了他自己而已。”
虽已入秋,郊外的天气依然很好。天色一碧,万里无云,道旁的小草带着一股紫罗兰气息的和风,在清和的秋以及澄清透明的天空中尽现,一派田园的气息。大平原内的乡间走道弯曲如同一条曲折的白线,不时会有一些旅游巴士颠簸而来,在那些孤零零地矗立在碎石和野草中的破旧站牌前停留一下。递枫远远的就看到柔恩等在这样的站牌前。她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头戴一顶柔软的红色的小礼帽,帽檐下露出她美丽优雅的卷发轻盈卷翘乌黑亮泽的发梢,修饰着她白皙粉嫩的脸颊。一身格调高雅、揩边束腰的纯白大衣显出她高挑苗条的身材。她双手提着一口小巧的红色行李箱,用穿着镶有细细红边的白色羊皮靴的脚踢一踢路边的石子,然后怅惘地呼出一口气。她一抬头,却恰与递枫目光交汇。
“递枫,你终于来了!”柔恩的声音显得有些喜出望外。
递枫笑了笑,走上前说“你等了很久了吧!”
“没关系,只要你能来就可以了!”柔恩淡淡得一笑。可是,她很快就注意到了递枫头上的伤“怎么,你受伤了?还疼不疼?”
“柔恩,我,不和你一起去了!”
柔恩愣住了,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是因为受伤才不去的吧!没关系,我们下次再……”
“不,不是这个原因。”递枫打断了她“对不起。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再去雪山结束一切只是我们自欺欺人的一种手段。我们现在需要的,只是彻彻底底地把一切都说清楚,仅此而已!”
“……”
递枫微抿了一下嘴唇,对着柔恩尽量恬淡的一笑说“柔恩,我们之间,持续了七年的恋情已经结束了!祝你幸福!”
柔恩缄口不语。她只是盯着递枫的脸,似乎想要把他真正的想法看穿。
递枫低垂着细薄的眼睑。他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多呆一秒,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就可能会动摇。因此,他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远。远离了这个车站,远离了这个停在车站前的柔恩;远离了自己那段遥远而纯真的初恋。
“请等一等!”柔恩突然大声叫住了递枫。
她丢下行李,从后面追了上来。当听到柔恩渐渐逼近的脚步声时,递枫感到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住了。然而她在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柔声说“祝你幸福。”
“……”
“和那个女孩!”柔恩又轻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