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词儿说得有点儿偏,往简单的说就三个大家熟悉的字儿——‘高利贷’。
这黑街,就是这个城市里比较集中的放高利贷的地儿。
而‘四通典当’算是这行业里面,资金实力最雄厚的。
以冷暖的学历和谈吐,很轻松就过了第一轮面试,那个经理约她明天再来第二轮。
旗开得胜,让冷暖心情变得很好,走路都轻快了起来,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尽数落到了二楼的一间最大的办公室窗子前站着的男人眼底。
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镜架,男人饮着手中的一盏茶,镜片后的黑眸漫无边际的紧缩了一下。
“小齐?”
“小齐?”
“嗯?怎么了?干爹?”
连叫了两声儿,归齐才反应回神儿,回身坐到沙发上,给对面儿的中年男人斟满了茶。
“想什么呢?”
要问这个世界上,谁能让归齐这样藏得深的人敞开心扉不设防,那就只有另一个比他更藏得更深的人,这个人就是谭四。
所以,他没有隐瞒,自嘲地笑笑,“在想一个人。”
漫不经心地品了一口茶,谭四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积淀着岁月的历练,垂着眼皮儿老僧入定般淡笑:“呵呵,小子,怎么?想女人了?”
“算吧。”
“对了,最近省委开会,可能要严打一阵儿,你那边儿就暂时缓缓,别顶着风头儿干了。”
“嗯,我知道了,干爹。”
谭四这个人,他很温柔,也很疏离。就像是春天的风一样,明明一直温柔和煦拂着你,可是却看不见、摸不着、无法掌握。
“干爹,我想求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
“明儿帮我留一个人。”
他想帮帮她,也私心的想经常看见她。
……
今儿冷暖从b区回来的时候,破天荒的坐公交车回的家,具体说,冷暖已经很多年没做过公交车了,以前她下班儿都晚,来回的交通工具,都是taxi。
不一样的交通工具,不一样的风景,老实说,这样的老百姓的生活方式,更让她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那些大房子啊,豪车啊,上流社会的日子啊,其实都是那个男人的,对她本人来说,绝对是一个飘渺的还是蜃楼,冷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无产阶级。
在公交车站下了车之后,冷暖顺便去查查自个儿的账户,说起来笑话,就600多块钱,真真是穷的响叮当。
纠结了再三,冷暖还是取了200,如果下个月她开始有工资了,她决定自给自足,不再花那个男人的钱。
倒不是她有多高尚,她只是不想有一天突然断了这样的生活,她已经完全不懂得生存。
人吧,不能依赖这别人过多。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连走带晃的,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了,血红的落日染了半边的天儿,也美,也凄,看天色,近期可能要下一场大雪了。
这一下午折腾的真累,冷暖累的直接回了房,连灯都懒得开,人就整个砸到床上。
“啊!”
身下的温热触感,让冷暖吓了一大跳,倏地尖叫起来。
待一转头儿看过去,血红的天色映衬下,只见头发乱的像鸡窝的男人的眼珠子透红,就那么睁着眼儿瞅着她,太他妈吓人了!
“啊!”
“别他妈叫了,待会儿老子成真聋天子了。”
男人的声音嘶哑的一塌糊涂,扯过女人的身子,直接用手死死的捂住她的嘴,物理的制止她继续叫唤。
唔……
见这女的被憋的都快喘不过气儿来了,手脚一顿扑腾可就是舀他没招儿,男人才极度无聊的咧嘴嗤嗤笑着。
像是猎人逮住小兔儿,得拎着耳朵玩会儿再吃似的,特别恶俗——
这男人还能再无聊点儿么!
真贱!
翻了一个大白眼儿,冷暖一点儿都不喜欢这种恶作剧,舀手使劲儿去推他那死沉的大身板子。
可那男人的劲儿就跟他这人一样儿,死不要脸的沉——
不挣扎还好,越挣扎他越兴奋~
这下好了,床上的大少爷索性就整个人死不要脸地趴在她身上,冷暖气急,正要开口,却见那张没有精彩的俊脸上瞬间换了一副吃不着奶的婴儿似的委屈的样儿。
“我饿了。”
058白天为良,夜晚为娼
凌犀饿不得,一点儿都饿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小儿应时应晌的饭,顿顿儿供着给惯出来的,反正他基本上胃开始叫唤的时候,也是他精神涣散的边缘了。
昨儿晚上折腾了一宿,本来是困得天旋地转的准备一脑袋栽在床上一睡不起,可这女人一回来,砸跑了他的周公,也砸出了他的饥肠辘辘。
本来就困得精神不起来,再加上胃一缩一缩的抽着,空的发慌似的,可真难受。
“我饿了,胃难受。”
看着男人那向来不可一世的脸都委屈的挤在一起,冷暖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她完全没有办法接受眼么前儿的这个大少爷一副可怜兮兮的小乞儿的样儿。
乱七八糟的鸡窝头,胡子拉碴的下巴,红通通的兔子眼儿,就现在这大少爷的样儿,要是换上一套儿衣衫褴褛的破衣服,绝对是饥荒年代满大街那种饿的发疯的乞丐形象。
“那你起来,别压着我,我去给你煮碗面。”
一根根儿掰开那跟钳子似的大手,女人身子一哆嗦,真心受不了这么恶寒的画面。
“不行,我不爱吃面条。”
这女的怎么动不动就舀面条儿打发他,阳春白雪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