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别瞎琢磨了,有人来看你了。”
火珑撑着个胳膊肘子,大长腿翘的老高,使劲儿推搡着出神的冷暖,没有一点儿女人样子。
一路上了二楼,进门儿前,那看守一副老道的样子嘱咐她。
“待会儿小点声儿,这屋儿不太隔音。”
本来冷暖还没明白,可推门一进去,就全懂了。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倚着被卷儿抽烟的男人。
这儿就是传说中人性化管理的产物,夫妻间儿,花钱就能住,说白了,这个世道,只要你有点钱,在哪儿都能吃喝嫖。
要说这凌犀,就算每天火珑都给他消息说这女人过的还成,可他这心里还像长草了似的,好像不自个儿亲自来看看就耐不住似的。
这不,捂着这没拆线儿的肚皮,他还是跑过来了。
“咳咳……”
女人的轻咳让凌犀掐了手上的烟,躺在床上斜撑着脑袋用狭长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像是要吃人似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看见那女人那水水灵灵还算精神那样儿,他心里也没那么燥了,不过她真的瘦了,想来也是,在这地儿还能胖起来的人,那也真够没心的了。
他的目光过于赤裸,过于灼热,让冷暖觉得想转身就跑,可又情不自觉的打量他几眼。
远远望去,背光很轻松穿透他薄的可以的衬衫,只见他腹部里三层外三层不知道缠了多少圈儿的纱布,看样子确实伤的不轻。
男人的气色看上去有些苍白,跟任何一个失血的病人一样,上天并没有更优待这个腰缠万贯的二世祖,他受了伤一样的虚弱,一样得需要调养。
“别跟傻狍子似的杵那儿,过来,我抱会儿。”
撑起了身子,凌犀懒洋洋的朝她勾了勾手指。
原本真的没心情奉承他,可冷暖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其实对于她捅他那几刀,她真没过意不去,他绑了她是事实,如果没有他那么一作一闹,也没有后面的事儿。
她其实在心里把凌犀和杜新宇他们都归类为一种人,仗着出身好就任意妄为,把人当不当成人只在一念之间,他们本质又有什么区别?
可她也得向现实蛰伏,她知道能把自个儿捞出去的,只有这个二世祖。
敷衍也好,奉承也罢,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哄乐呵了。
“啊!”
本来冷暖琢磨着要不要敷衍几句好听的话,却不料人还没坐稳,男人的大手就伸过来,一把勾住她的脖子拉向自个儿的嘴唇贴上就没天没地的狠命的亲了起来。
“唔……”
冷暖好想推开他,却不敢真的去触怒能救她出去的他,但这凌犀显然是已经冒了火,舌头伸进来就是一顿狠缠,像是几天没吃饱饭的野狼。
直到冷暖真的觉得呼吸不过来了,开始伸手去抗拒。
嘶……
被迫放开这让他想的肉疼的女人,凌犀捂着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对不起,弄疼你了?”
看女人那乖巧样儿,凌犀也知道自个猜的没错,她应该知道这事儿的始末了。
“废话,你摸摸,你这小娘们儿真把老子捅成筛子了。”
凌犀抓起女人的手,摸着自个儿的肚子,虽然隔着纱布,可那缝合的浮肿一揪一揪的,摸起来特别明显。
“要么你再捅回来?”
冷暖这会儿确实觉得有点愧疚了,好像她真的下手有点没轻没重了,结果这无意识飘出的一句话,却让那男人自个儿解读了。
“捅是肯定捅的,等捞你出来,老子肯定捅穿你。”
话说的下流不算,凌犀还使劲儿的顶了一下怀里抱住的女人,滚烫的嘴唇又凑了过来。
火热的触感让冷暖恶心的反胃——
冷暖发现她对男人的那种反应,好恶心,好恶心——
也不知道男人是良心发现,还是突然没了兴趣,这次的唇没有贴过来,只是把那个挺沉的脑袋放任的架在女人柔嫩的颈窝,把女人的小身子整个圈在怀里,在耳边吐着暧昧的热气儿,口气很是不悦。
“怎么不多吃一点?”
这么紧紧一抱,凌犀才发现,这女人瘦的厉害,抱着竟然有点咯了。
“还好,可能是不怎么动,也不怎么饿。”
如果不是为了挺下去,冷暖真的一口都吃不下。
冷暖不想继续探讨这种暧昧的两人话题,转了口风。
“对了,乔滴滴怎么样了?”
“她啊,伤的挺重的,但死不了,这你别担心,她死赖着我哥们儿,好的治疗都少不了她。”
没事就好,冷暖还真担心那个仗义的小丫头,但说现在的社会,就说相识多年的朋友又能怎么样?
想到那个人,她不由得心里发寒……
“那把枪……是归齐的?”
身后的男人有一遭,没一遭的撩拨着她,问这话的时候,冷暖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是,怎么可能?”
冷暖知道这个男人在套她的话,可她不想让事情再复杂下去,她也下意识的想要护着归齐,毕竟他没有对她做过任何过分的事儿。
男人忽然的安静,让冷暖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你这伤口都还没拆线儿,回医院吧,这么折腾会感染的。”
“呦呵,小白眼儿狼也学会关心人了?”
挑起女人的一绺发丝,凌犀自顾自的把玩着,话说的轻挑,让人听不出来色调。
“你别闹,我说真的。”
女人再这么一着墨,让凌犀怪腔怪调的冷哼了几声。
“冷暖,你是不是特膈应我啊?特希望我马上还你清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