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吃力地在高坡上跑的时候,我有几分钟没有怎么注意。可是当我抬头一望,佩吉已经跑远了——起初是领先五码,继之十码,后来就更远了。最后就看得很明显,我是没有希望追上的了。我输给她是输定了。
这次赛跑使我得到一个重要的教训。人们读过的有关跑步的书籍都把男女两性截然分开。妇女总是被人认为体质较弱,速度慢,在体育方面远远不如男人擅长。
(例如,人们总是告诉她们脚怎么放,胳膊怎样摆。他们的看法是,任何男子——
也许通过男子的某种渗透性吧——都懂得这类事情。)可是,正如吉·米姆诺十分清楚地表明的,男女跑步者之间相似之处比他们之间的差别更加重要。我同一些妇女一道跑过步,有时是锻炼,有时则是一起参加比赛。我可以证明,同她们一起跑常常是很吃力的。在我为写这本书而搜集材料的时候,我在中央公园同一九七二年波士顿马拉松赛跑女子优胜者尼娜·库西克跑了七英里。我本想边跑边同她谈谈。但我最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使我不得不放弃在跑步结束之前向她提问的想法。
一般的男人总比一般的女人跑得快些,但是这只是事情一部分而已。就在我写这本书的时候,我面前放着在康涅狄格州特波特举行的每年一度的劳动节比赛的成绩单。由于比赛组织很好,跑道两边景色秀丽,因此它吸引着周围数百英里内的人来参加比赛。这次比赛共有一百二十七人跑到了终点。前五十一人是男子。接着便是康涅狄格州威尔顿的弗朗西斯·古拉尔先到终点。然后,其他妇女也很快开始接连不断地越过终点线。换句话说,对于五十一名赛跑者来说,这次比赛主要是一场男子赛跑。但是,对于其余的七十六人来说,这完全是一场男女混合赛。
妇女在跑步方面不仅远不比男子差,而且某些妇女还有明显的优越性。她们跑步的姿势要比男子规矩,而且也比男子省力。撒迪厄斯·科斯特鲁巴拉在《跑步的乐趣》一书中写道:妇女们跑步似乎比男子要轻松一些。她们的姿势是轻松的。大多数十二岁至十四岁的女孩子跑步的自然姿势几乎是十全十美的。。她们摆动双脚,骨盆就向前移动。她们显得轻松自如,好象准备游戏。事实上,她们也就是在游戏。这一切是不是因为她们没有被培养出男子那样一种意识,即参加比赛的意识。
理查德·纳尔逊博士和克里斯廷·布鲁克斯在宾夕法尼亚州的一次调查证明了科斯特鲁巴拉对妇女跑步姿势的印象。他们两把四十一名第一流的赛跑运动员——
男女都有——作了比较,发现妇女的步子同她们的身高相比,相对地迈得大一些,每分钟迈的步子多一些,而且同地面接触的面积也小一些。明显的结论是妇女不应模仿男子的跑步姿势,她们自己的姿势一点也不比男人差。
先前没有参加体育运动的妇女,要是听任她们的姿势受到有关于跑步的一些谬见的影响,那就会出现重要的例外。一位很有见识的妇女跑步者对我说:“我认为,妇女不接受一些训练是不能同大多数男子跑得一样好的。要是男女有同样的参加体育活动的经验,那妇女由于诸如骨盆的结构之类的原因,也许会有某种有利条件。
我发现,几乎所有刚刚开始跑步的(以及一些有经验的)妇女都犯许多共同的错误。
我本人也大都犯过这些错误,而不得不加以纠正。最常犯的错误是:注意体态的优美,用足尖跑。
我想,这是因为妇女们看到短跑运动员是这样跑的,同时也是因为妇女们穿高跟鞋便脚跟大大缩短了的缘故。妇女比男子常犯的另一个错误是步子迈得小。还有一个是:两臂摆得太高,几乎齐肩了。还有一个错误是:骨盆转动得太厉害,或者两脚向旁边伸得太远。我认为,这些毛病之所以常犯,是因为妇女很少有机会参加需要大量跑步的运动,因而也就没有机会看到正确的跑步方式,或者象男子那样得到纠正。”
女子的疲劳不象男子那样明显,而且,特别是在长跑比赛中双腿不象男子那样强直。在马拉松比赛中,许多男运动员跑完第十八英里或二十英里,就没有劲了。
他们肌肉中的燃料用完了,于是他们便只有完全靠毅力跑完全程(如果他们还能跑完全程的话)。一九七六年,奥林匹克运动会马拉松比赛将近结束时,电视观众曾看到弗兰克·肖特迈着凌乱而又蹒跚的步子的情景,那就是这样一种现象。
另一方面,女子天生脂肪多——如前所述,比一个同样训练有素的男子多百分之十左右。由于脂肪在耐久性活动中是极有限的燃料(鸟类在迁徒时基本上全是靠脂肪),女子可以跑很长距离而不至于“撞墙”,即出现燃料库突然枯竭、双腿只能慢慢地、极艰难地挪动的那个痛苦时刻。尼娜·库西克对我说:我参加过三十五次马拉松比赛,从来没有撞过墙。我感到疲劳,但我总是能坚持跑下去。”*注:*人们公认,脂肪比例大,就意味着肌肉比例小。但是,一些研究报告表明,用每磅肌肉来比较,女子同男子一样强壮。
女子也不比男子容易受伤,这同一种无稽的说法恰恰相反,在搜集了三百六十一所学校、一百二十五名以上田径教练和各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