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床边昏昏欲睡,他却忽地扯开被子道:“上来吧。”
我心想盛情难却却之不恭,便悠然同意一溜烟钻了进去,温暖立马袭展全身……
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就早上八点了。
吃过早餐,见白杨已无大碍,便办了出院手续。
正打算叫朱辛夷过来,她就打电话来了。
“钱晓乐,天大好消息……”
“什么?”我无限惫懒。
“白杨没病!”
“什么?”差点跳起来。
“你男人没被感染……”
作者有话要说:亲,你们都离偶而去了么?泪。。
双更,能炸出个把否?
、第三十七章
白杨没被感染?
一时之间我竟高兴得发傻了,一个劲咯咯直笑,就连白杨的问话也一字没听清。直到手机被粗暴夺走,才恍惚回神……
下一秒,无可抑制的激动便已从他脸上一层层荡漾了开来,他那身子骨似也在阳光下微微轻颤……我明白,这是一个被判死刑的人死而复生的喜悦。
生活,真他娘荒诞呢!
眼看前方没了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来个飞蛾扑火,却突然,猝不及防跳出了条康庄大道……
掏出昨晚买的平安扣和田玉,踮起脚尖,迎上白杨探索的眼光,帮他戴上,顺便把那块假的取下来,眨眨眼道:“呵呵,这个真灵!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拿块假的撑门面。”
又把假玉攥手中,几番捏揉,不舍得扔掉,偷偷揣进了兜里。
白杨摸了摸脖子的平安扣,神色活现:“什么时候买的?”
“昨天晚上,”想到钱已经用没了,忙不忘给自己留后路,笑着耍赖,“工资光光了,你可得养我啊。”
白杨闷笑,心情格外晴朗:“有我在,你饿不死。”
谈笑间,孟楠生载着朱辛夷过来了。
两男人初次见面,白杨倒出奇地没冷场,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聊甚欢。
因为白杨的车还停在酒吧附近的停车场,孟楠生又绕道把我们送过去。
下车,才走两步,朱辛夷突然叫住我们,随即打开车门递来两张纸:“这个别忘了拿。”
白杨抢先一步接过,道谢挥手告别。
车辆渐行渐远……
他默默低头,打开那两张纸,久久端详……
我拍拍他:“走吧。”
白杨抬头,意味不明笑笑,有点凉飕飕的感觉:“还有一件事没做……”
我心知肚明。
朱辛夷说报告单上化验与结论不一致,从化验单来看,白杨明明没被感染,但诊断结果却偏偏截然相反……
心里默默惦记起诊断结果上那个刚劲的签名——肖大建三字。
艾滋病专家是吧?好,那我们的精神损失费也该由你这个砖家负担了……
一个半小时后,医院。
当两杯滚烫的绿茶恭敬地摆到我们面前,砖家办公室里只剩下三人。
肖大建在我跟白杨对面坐下,忽地如蒙大赦呼了口气,恶人先告状似的,黑着脸埋怨:“你们俩终于来了,可让我好等。”
“什么意思?”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几天内,我天天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度日如年如坐针毡……”那叫个一气呵成!那叫个深情饱满!
“说重点。”白杨冷声打断。
他故作苦恼,不过,在收到白杨面色不善的警告后,还是识趣噤了口,正正低垂的眼镜,轻轻咳了咳道:“我这么做……是有那么一点点……咳咳……损医德,但我也是……不得已为之啊,没办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秦环?”白杨突然冷冷吐出两字。
秦环?这两字在脑海中盘旋几番,霎时如梦初醒……
肖大建点点头:“没错,秦环求我帮他回。”眼里露出丝赞赏,“我不认识你,而他是我表弟。”
白杨脸更黑:“所以?”
“我就答应了他啊。”肖大建耸耸肩,两手摊了摊,好不理所当然,估计在怪我们明知故问。
“原因?”白杨一惯的惜字如金,怒意却表露无疑。
某人丝毫不为所动,抿了抿茶,又悠悠然放下,笑容可掬说:“他跟我亲啊。”
那欠扁的笑,我看着都觉碍眼得很,何况白杨?
强大的低气压从身边人那源源不断冒出,白杨笑了笑,温度全无,扬了扬手中皱巴巴的纸:“你信不信,这个足可以让你身败名裂?”
肖大建怔了半秒,随即嬉笑,笃定:“你不会的!”
“你试试?”
肖大建连忙举手投降,干巴巴笑笑,“呵呵,当然……不试!”说罢肃色,叹了叹,总算开口解释:“唉,我那表弟命没我好,从小受过好些苦,也没读太多书,不过脑瓜子却灵光得很,帮过我不少忙,他其实心地很好,你们别被表象迷惑。”
表象?我呸,是本质吧!
我听得有些抽搐,皮笑肉不笑讽刺,“心地很好?呵呵,砖家真会说笑。”
肖大建神色一凛瞥向我:“他要是心坏,会偷偷求我把姚雨晴准备的血液消毒?他要是心坏,会向我要干净的注射器?他要是心地坏,他现在还能平安无事?”同时,食指径直指白杨。
不过,却马上被我家男人一巴掌拍下。
我针锋相对回去:“如果他心地好,他会不折手段骗我出去?如果他心地好,他会助纣为虐针扎白杨?如果他心地好,他会让你顶着丢饭碗的风险趟这浑水?”
他突然风骚一笑,变脸比唱戏还快:“所以,综上所述,他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是为情所困的梦中人。”刚说完,又猛地一声惊乍,“差点忘了,他有封信要我交给你。”罢了弯腰,往抽屉里翻了一番,后坐直,递来张白色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