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指着我,像发现了千古真理一样,摇头叹道:“我就知道,你钱晓乐的咖啡不是这么好喝的。”
“你看,我这不是没办法嘛,我保证一定尽快还你。”我一本正经指天发誓。
“多少?”他不跟我废话了。
我伸出四个手指头,很流氓地看着他,“不多,四千就够了!”
他坏笑着斜睨我,“你要四千干嘛?不会是有了吧?”
我白他一眼,“我打算到‘学院街’摆个地摊,可现在又少了点钱,只好找你借了。”
我以为他定要奚落一番,他却想想即道:“那条街学生多,摆地摊倒也不错。行,四千就四千,我明天打你卡上。”
我乐坏了,趁机灌迷魂汤,“真不愧是好哥们,讲义气。”
他置若罔闻,只道:“我看白杨也不像没钱人啊,别说4后面3个0,就是5个0什么的,我看他也眉都不用皱就能拿出来,你怎么不跟他要?”
我促狭一笑,“这你就不懂了,我要是找白杨要,那我在他面前就被动了,也会失去对地摊的绝对话语权,这样一来,我岂不得不偿失!”
周百通摸了摸下巴,舒服地靠在椅子上,轻轻点头。“这么说,你还没跟他讲这事?”
我晃着手中的咖啡,道:“开玩笑时提过一次,不过那时连我自己都没怎么当回事。”
“哦,”他站起身,又问我:“除了钱,没别的事了吧?”
我笑道:“呵呵,还能有啥事?没了。”
他打了个哈欠,“飞了十几个小时,又给你折腾到现在,我先回去了。”
我同意了,“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服务员,买单。”
见他人挺累,又借给我钱,所以我没让他送我,自己打了车回去。
刚到门口,便碰到了正丢垃圾的白杨,我赶紧叫住他。
他看我一眼,又将手中的塑料袋扔到垃圾桶内,才回头淡淡道:“回来了?”
“嗯”,我以为他还会问我去哪的,可他却屁话没问进屋了。
我心中气闷,非常不满他这幅无关痛痒样!这是男人吗?你女朋友半夜跟人私会,你即使不担心头上长草,你丫好歹闹点情绪呀!
我深呼吸两口,再甩了甩头,心想,朱辛夷大概在房里,便也回屋了。
、第十章
我打开门,房里还是空空如也,没有朱辛夷的影子。我心中纳闷,这家伙,跑哪去了?打她电话,仍是关机。冲完凉,再玩会电脑,看了看表,凌晨一点了。这可就奇怪了,平常她最晚十一点就回来的,况且,她现在连男朋友也没有,更不可能出去开房啊。
我坐不住了,暗自担心起来,起身倒了杯开水,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手机突然响了,拿起一瞧,‘老妈’两字闪得正欢。我心中孤疑,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
“妈……”
还没说完,老妈便慌忙打断我,急切道:“晓乐,辛夷家出事了。”
我没来由一惊,忙问:“出啥事了?”
“辛夷她爸,死了。”
朱清远死了?不可能!几天前他还和朱辛夷通过电话。我破惊为笑,“妈,你开什么玩笑?朱辛夷她爸前些天都还好好的。”
“是真的,死因报告上说是饮酒过度突发脑溢血,死在了家里,两天都没人知道,昨天才被人发现……”
朱清远死了?几秒之间,我脑袋就转了几道弯,顺利完成了从不信到孤疑再到确信的过渡。“朱清远死了两天!”这话如同鬼魅般如影随形地回荡在我脑中,我如遭雷击,脑子也有些短路了。木讷地挂掉电话,压根不知道我妈还说了什么。
死了两天?那,朱辛夷会怎么样?两天?尸体又会怎么样?我突然明白朱辛夷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见人影了,也明白她的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了。
她大概早到家了吧!那她现在在干什么呢?面对一具异常冰冷甚至还散发恶臭的唯一亲人的尸体?杂乱的思绪飘到这,一股难受油然而生,连周围略微清冷的空气都忍不住异常压抑起来。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晃了晃脑袋,硬将思绪抽了回来。好在,这一切没发生在我身上!可这想法马上让我羞愧无比,朱辛夷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有点无所适从了,虽然并不渴,却仍不自觉地端起了身旁的水杯往嘴里灌……半秒,麻痛感才慢了半拍传来,我本能地张大口,急促地哈气,可即便如此,口里以及喉咙,还是无一例外地‘皮’无完肤了。
我痛的直跺脚,眼泪也给刺激出了两滴。
但这一烫,却也让我人清醒不少。我迅速起身,大步流星跨出房门,到了白杨门口,又顿了会,抬肘胡乱地擦了擦眼角,这才不怎么温柔地敲响了白杨卧室的门。
一分钟……两分钟……两分半……门终于开了。
白杨睡眼惺忪一脸不悦,但在看到我的瞬间,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眼神即刻清明起来,初时的不快也消失殆尽,转为微微的诧异和担忧,小心问道:“出什么事了?”
“朱辛夷她爸,死了。”我强忍住眼泪哽咽道。
白杨盯我沉默良久,招呼我坐下后,二话不说,利索地打开电脑,手指飞快地敲击起来,直到按了个回车,才侧头问:“六点的机票行不?”
我点了点头,来不及思考他是如何看穿我的心事的,反正,我一定要回去!朱辛夷她家就她跟她爸两人,从没有过别的亲戚往来,现在她爸也没了,就她孤身一人,我怎么也得陪她度过这艰辛。
白杨随手关了电脑,到我身旁坐下,安慰道:“放心,朱辛夷强得很,她能熬过来。”他这般肯定的话,倒真让我的心宽了不少,虽然只有寥寥几字,对我而言,却是一颗超强定心丸。
很少失眠的我,今晚怎么也没睡着。转辗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