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这镇静剂打多了也是会有副作用的东西,毕竟是药三分毒,这么做不过是缓了他的现状,但若伤到他神经细胞怎么办?
“照我说的做!”
靛青的口吻不容置喙,他的眼神依旧落在手中的本子上,笔尖如跳舞一般优雅得滑动。
“是!”医生护士等人紧紧地按着病榻上的他,一根粗大的针筒在他上方肆虐着喷着药剂,他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不要,不要……”
彩见他满脸痛苦,却又不忍直视,只得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等等,你拿的是什么?”靛青看着他手上喷着药水的针筒莫名地问道,彩诧异地转回身去,看着他们。
“镇定剂啊!”林医生停下手来不解地看向他。老师不是说加大剂量吗?
靛青悠悠地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支精致透明的小针筒,里面流动的透明液体泛着一丝蓝光。“你是要他死得更快吗?我说的是这个!”
“老师……”所有人皆惊讶地看着靛青。
“kbr!”靛青一脸镇定道。这是靛青历时三年零五个月二十八天研究出的kbr试验剂,虽然试验还没完成,不过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他对自己的试验还是有信心的。
“你敢拿他做试验!”蝎子眯起凌厉的目光,一把抓起他的手道。
尽管手已被面前的毒蝎女人抓得青紫,他却是一脸云淡风轻道:“不做试验,他死得更快……”躺着床上的那个活死人如今已经该死马当活马医,正好试验一下他的研究成果,或许还有不错的改善,毕竟他的伤非一般药物能够所医。
蝎子道:“我说过……”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靛青打断了话语。
“放心,他留一道,还我三道。我这些徒儿的疤全算我身上……”靛青一脸自信地笑着看着她,眼前的女人是他的上司,却又是他出生入死的伙伴,无论她再怎么凶残,他却可以将她的戾气化成空气。
“哼,当心尸骨无存……”
他总是这么自信,既然如此,多说无益。蝎子冷冷地放开他的手便大步走出病房,清脆的高跟鞋落地声渐渐远去,病房里的医生们个个舒了口气,这蛇蝎女人总算是走了。这些日子他们的脑神经无不跳跃着蝎子高跟落地的声音,时时刻刻警惕着头上的尖刀,生怕一不小心掉下便葬送了他们的性命。他们一直坚信,那个心如蛇蝎的女子是做得出这事的。
“慢走……”靛青头也不回地笑道。对于蝎子,他倒是无所畏惧,即便再凶,也不会对自己人怎么样。除了彩,也就他最了解蝎子的心思。
彩不禁拧紧了拳头道:“靛青,你方才的话什么意思?”他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是吗?不是说醒了就有转机吗?
、蝎子的惩罚
“五成机率!”靛青放下手中的本子和金丝笔,拿着小针筒便走向病榻。
靛青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小针筒对准他的血脉时,一只细小的手腕抓住了他的手:“若是不用kbr呢?”
彩的手心泛起了一丝汗,她不想让他再这样冒险,他已经是遍体鳞伤了。这些日子看着那沉睡之中日渐消瘦的人影,她的心也免不了一阵揪疼。
“呵,一成!”
靛青一脸趣味地看着眼前的彩,他倒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天真烂漫的学生妹如此紧张一个人,还是个不曾相识的陌生人。如果现在有空闲时间,他不介意八卦一番。
彩瞪大双眼看着他,下意识地放开了他的手,拎起书包便转身往外面走去。
靛青的医术,一向是有目共睹,否则蝎子也不会对他委以重任。他们身边的人儿多是从他手里起死回生,就像是拥有一双魔力的手,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可如今……
她想了想,长叹一声,继续往外走去,她该相信靛青的,或许是太过紧张他了罢。
靛青看到她松手离开的背影微微讶异,却又笑着喊了声道:“报告出来后我会通知你们!”
“谢了!”
彩头也不回地关上门。她的双手紧紧地攥住包带,一声痛苦的喊叫划过她的耳际,响彻了整条空荡荡的白色长廊。彩无法忍受如此窒息的空白,便一路小跑远去。
路上,天色又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的路灯总在下午四点便亮了起来。不知何时开始,黑夜变得如此漫长,似乎连黄昏都好久不见。
彩踏着潮湿的青石板街道往小巷子走去,红砖青瓦,鹅软石小路,书包上的摇铃响着清脆的声音,巷子里总在黑夜开始的时候便传来drumset的音乐响,鼓声震得路面在颤抖,水花在颤动。
她停下了脚步,脚上的鞋子被水花喷洒得花花斑点。彩转过头看着离自己不到一个手臂的黑色钢灰铁门,门上的雕花已经脱落了油漆,被潮湿的空气侵蚀得锈迹斑斑。
她用力推开了铁门,往里走去。玄空的交响乐,昏暗的聚光灯,舞台上跳舞的辣妹,台下喝着蓝色伯爵烈酒的,抽着数百年依旧经典的雪茄的男人们。浮躁的空气,浮夸的红尘味道与她这清纯的学生样简直是格格不入。
彩穿过人群,推开那些扭动的身躯,不顾台下投来的各种目光,打开伸向她的伴着尼古丁味道和胭脂味道的狼手,朝着聚光灯最亮的地方走去。
她一把夺过聚光灯下那跳跃在鼓面上的木棒道:“你是老古董么?”
“可是他们喜欢不是吗?”
坐在架子鼓面前的一个板寸头男子,带着一顶爵士帽,贴着两撇八字胡,却依稀能够瞧见他嘴角的一钩笑意。
“过来……”
彩一把抓住他的手,便推开身后的小门走进去。烦乱的心在这古老的爵士乐下显得更加的躁动不安。
“唉!干嘛!还没演奏完呢!”
男子忙将手中的另一支木棒往外丢,让台上的人儿替补,鼓声继续震动着每个人的耳膜。
小门后,是一间硕大的储衣室,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各色服装层层有致地排列开来。亮堂的白炽光洒向整屋。那是他们身后的天地,看似平常,却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界限。
彩一把甩开他的手,将书包扔向沙发便坐了下来。她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