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就看淡;理智与情感不能样样清晰、或事事得出‘所以然’。所以暂且由他去。
深夜好车潜行无声,飞速而难自觉。还没过多久,车已驶入我熟悉的一条街道。两侧的刺槐梧桐,是我来来往往曾走了两年多的路,一切都那么熟悉,但似乎因为身边的这个人、这辆车,竟然有了飒然的陌生。
在小区门口,唐停下车。我毫不犹豫地伸手开车门欲下车,唐落了锁,一把拽过我。
从唇舌间传来的淡淡酒味,霎时劈天盖地地笼罩而下,他的吻霸道而又缠绵,丝毫不顾车外璀璨的灯光和过往的行人。我挥动双臂捶打他,却换来他不屑一顾的漠视。他随心所欲,直到自己认为够了,才放开我。
唇齿间满是他的气味,带着热渴的野性。他满意地看我慌乱的神色,目光却是一凌。
“他要在家呢?”
“不会的。”我伸手抚上唇,似乎是怕那上面留下任何不堪的印记。他被我这无心的举动似乎弄到不爽,大手攥住我的手腕,倏忽收紧。
“听着,这是我答应你:最后一次回这里,”他眼中有灼烈相逼的寒意,“把该带走的东西带走,不该带的,千万别让我看见。”
四十八恩怨难平6
房间里没有开灯,我以为这清冷的一幕理所当然。
但打开门厅的吊灯,却看到玄关的黑色皮鞋。是天龙的,他在家。
心上怵然一惊,手指依旧停留在灯的开关上,却本能地反应再按一次,将它熄灭。
不假思索地转身,拉开身后尚未彻底关上的门。
幽幽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微乎其微的冷笑,窗外城市灯火的光芒笼罩下,沙发上原本坐着一个沉默的人开了口。
“既然进来了,为什么这么快要走?”
我愣住,目光透过自己的肩,身子纹丝不敢动,将耳朵侧向那声音的方向。握着门把手的整条胳膊,都不可思议地颤抖起来。
那语气,如同来自远古冰川,遥远、陌生,有着苍凉的苦涩,也有着回味的辛酸。兴高采烈的人哪怕听了半个字,也会遍体酷寒。
客厅的灯光亮起,将一颗原本打算在黑暗中遮遮掩掩的心,昭昭于明亮的灯光下。
他对我的沉默没有丝毫宽容,也没有任何兴趣,反而提高了些声调,“你回来,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就走,不觉得遗憾吗?”
“什么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将心底的畏惧变成胆怯的镇定,语气看上去有着底气不足的冷静。
他突然站起,以闪电的速度在我犹疑的一霎迅即而至,冲到我的面前,狠狠一掌,‘砰’地推上了门。带着莽撞粗野的力量,将我深深压向门板,双腿别着我的双腿,力度大到足以将我钉在门上。高大的身影紧紧前贴,带着要让我窒息的力度,让我的头用双手死死捏住,欲让我的身体拼命地镶嵌进他的怀抱。
似乎要将我毫不怜惜地揉碎,将我挤作血肉模糊的一团。那种覆顶而来、热烈而又强硬的占有或堪称毁灭的举动,让我的胸脯失去了柔软的弹性,整个心口都压到觉得剧烈的痛,脸无处可藏,失去了呼吸的空间,被他的大手紧紧抵压在他胸膛,只能感到透过那温暖的体表,传来的穿透力极强的声声心跳,“咚!咚!咚!”
不由得咬住嘴唇,几乎就要惊呼出一声,“痛!——”
生平中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热烈强硬的感情,我从来只看到这男人温情又柔软的一面。此刻他的呼吸热烈而又急促,沸腾的血液仍在体内,却像火山爆发而出的滚滚浓浆,渲染得周遭的空气如火一般,高昂的情绪如熊熊火焰,有将一切焚毁融化、或消灭直到化为灰烬的力量。
我傻了。
心突突战栗着,被突如其来的景况吓到失魂落魄、手足无措。
头顶上吐出唇瓣的,是带着绝望、虚空以致冷漠到极点的声音,“你还回来干什么?”
他再次欲将我粉碎在他怀里,残破的嗓音颤抖着,但钳制我的双臂依旧有即将扼杀我的力度,“——你还回来干什么?”
怯怯抬起头,只对上一双冰寒彻骨、却已内涵空洞的眼睛。
颤颤又惊惧地叫出,“天龙……”
他眼里闪着陌生的寒光,似乎印证了我梦境里的样子。说不出的狂乱和颓废感,原本清澈的双眼变得混浊,双唇也失去了一贯滋润、健康的色泽,如同失去雨水倾淋,即将干涸的深潭,他的整个人仿佛都变了模样。帅气英挺的眉眼,被刻骨的疯狂情绪笼罩,深深刻在脸上的绝望似乎引导我听着,那一刻胸膛内跳动的心,坠落于地、片片碎裂的声音。
我从未见过的一个人,一个让我满身心感到恐惧、感到战栗的人。
“我痛,天龙,”我小声地哀求他,这一刻我真的被禁锢得失去了自主站立的力气,我几乎是依靠他的钳制,才能支撑着不倒下去。
“放开我,好好说。”
他不理会我的示弱,面容依旧是不闻不问地冷漠,但是眸中的炽烈渐渐冷静,幻化成了冰寒的颜色和温度,他放开我,却依旧目不转睛,盯着我,用可以灼烧我的可怕眼神,毫不放弃。
“对不起。”我靠在门上,轻轻地说。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我感同身受,但是我,我什么都不能做。
我要怎么告诉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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