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快点!”高个子少年的声音略微有点细小,可是依然被谢阳和两个稍小的少年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加快了脚步,而谢阳也无一例外。
越来越多的轻微响动,谢阳抬头看去,一双双闪烁着光泽的眼睛也看了过来,谢阳不由得一惊。如此众多的数量,至少也有好几百号,他们都是冲着那个仪式来的吗?
宛如百川入海,四面八方的小巷中涌动而来的身影直接朝着小巷中央位置的一扇血红之门汇聚,谢阳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在为数众多的身影一起蛮横的冲撞下,那扇小门扭曲变形直接化为了一个豁口,将所有人都吞了进去。
谢阳身体顿住了,他站在小巷中,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感觉得到一种毛骨悚然。或许是因为从未见过吧,所以才会害怕,可是关键问题是自己见过,自己体内的黄金巨蟒冲入自己身体时,就是以那种形态,每当想起那一幕,念起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谢阳都不由得会打冷颤。
高个子少年看着谢阳的身影,他想开口催促,可是想到什么,便是一咬牙一头钻入到了那扇血门中。随着众多身影一起消失不见。
血红色的门不断扭曲变形,谢阳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后来没入那扇门的身影越来越少了,甚至是那扇血红之门也即将消失,他捏起拳头向前踏了一步,可是又有点犹豫。
“如果不进去,就晚了,你也不会被允许活着从这里离开!”一阵狂风涌来,谢阳只感觉自己身体一颤,仿佛穿过了什么特殊的屏障
他睁看眼,只看见身旁站着一个衬衫大汉,他正用一双凶恶的眼神瞪着自己,甚至是一只犹如钢铁的粗壮手臂紧紧地捏着自己,手臂传来一阵酥麻!
“跟着我,别乱动!”衬衫大汉微微说道,谢阳点了点头,手臂上犹如钢铁般的巨手才缓缓松开,谢阳舒了一口气。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浸入了那扇血红之门,他又不禁紧张了起来。
无数的身影聚集在此处,地面上一幅幅诡异的画卷释放者强大的气息,可是谢阳始终不明白,这么一个在蜡烛微弱灯光下映照出来的宽旷比过一个足球场的地方,怎么有点像废旧的低地下停车场!
可是扑鼻而来的化血药剂的刺鼻气味,让他又在怀疑这里是不是那个废弃已久的化工厂地下室。
他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陌生大汉,哪料对方的凶恶眼神让自己心头一跳,直接咽下了要问题的话题。
第四十四章血祭
“请大家安静,安静……”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神圣,谢阳以前在教堂听过修女们一起唱过的圣歌,甚至是教徒朗诵过的上帝真言,但是此时传来的声音与之相比。
却是威严中透着一股邪异的魔力,甚至说因为那个苍老的声音的缘故,此时这片阴暗的地下室都仿佛微微一震。
地面上的古老画卷印刻着传说中邪恶的神灵,甚至是强大的恶魔,甚至还有堕落的天使,邪异的凶兽。在那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这些画卷仿出现共鸣,上面的神魔,堕天使,凶兽,竟然隐隐的颤栗起来,给人一种要活过来的错觉。
“给我安静!”苍老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愤怒,话音刚落,人群中一道身影抛飞而起,他尖叫惊恐,可是无济于事。地面上一副古老画卷缓缓展开,一股强大的意念弥漫而出,直接将那个人的碾压成了飞灰,飘扬的血雾直接被古老的画卷吸收,那人直接魂飞魄散。
所有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终于收敛点,肃立颔首,直接不敢动弹丝毫。
对于族人,可以大肆宽恕,可是对于在神圣仪式上不守规矩的人,那么就是同类也不能心慈手软!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不变的原则,只是每次仪式进行的时候,总有不知情的人,犯这种低级错误,当然也给过一次机会,叫了安静,不安静的下场,那也就只有死。
谢阳从一开始就被衬衫大汉压制着,甚至是动都不敢动,所以即使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也没有触犯那个古老的存在的威严。谢阳看了一眼身旁的衬衫大汉,心中存着一丝感激。
眼前的场景有点像玄幻世界中的祭祀,甚至是说传承,可是谢阳知道这里不是玄幻世界,这里是现实,只是眼前的现实有种常人难以接受的可怕,这里不属于人类种族的范畴,甚至说此时周围站着的,都是身负异能的非人类。
“每个孩子都是好样的,是我们邪族的希望和未来,我不愿看见你们哪一个陷入痛苦之中,甚至说失去宝贵的生命,但是我们是一个非凡的种族,在神圣的祭祀仪式上,我们不能犯一丁点错误,哪怕是很小的错误!”
一个苍老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他佝偻的身躯已经证明他活了无尽的岁月,可以说就像一个大限将至的病人,住着拐杖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在老者走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低下了头,甚至是呼吸都收敛了一点。人群向着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老人缓缓走到人群中央,然后站在了一副最大的古画卷上,沉默地看着所有的人。
“你们不论年龄,不论长相,每天都会来到此处,只为与自己缔结了契约的神灵。”
“在时间结束之前,我们开始吧!”老者抬起了头,浑浊的双眼仿佛熊熊烈火在燃烧,他眼神扫过之处,地面上的古老画卷一一展开,一股股庞大的气息弥漫开来,所有的人全都抬了头,神情为之一振。
一滴滴血液漂浮在他们的身前,在古老画卷释放的恐怖气息的笼罩下,那些血滴直接化成了血雾,融入到了画卷中,使得那些古老的神魔,堕天使,凶兽的虚影渐渐凝视,仿佛要挣开枷锁,降临世间。
谢阳看着那些悬浮的血滴,甚至是那些古老的画卷上蠕动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