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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筹办公司,这一段时间,我和白洁很少见面,每天只是通个电话,报个平安。她说有孩子陪着她,让我尽管放心地去干事业。她说每天睡觉前,她都要和孩子说说话,告诉孩子,爸爸忙,不能来陪她们娘俩。有一次,她把电话按在肚子上,让我听孩子的心跳。我听到了,那是有力而急速的心跳。那一刻,我闪过了让孩子生下来的念头。但放下电话,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要说这孩子在出生前我要打一场艰巨的离婚战,也不要管他的哥哥会受多大的伤害,最最要紧的是他的母亲无法承受生育的苦难,万一有个闪失,用什么都无法弥补。对不起了孩子,你虽然命里注定要早早离开这个世界,你的父亲也是非常感谢你的。因为你的离去,会给你父母减少许多风险,让他们的生命之舟渡过中年的激流险滩,驶进晚年的幸福田园。
见到白洁,她惊喜地叫了一声,扑进我的怀里,久久不肯放开。我顺势把她抱了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
“快坐下吧,别累着你。我们可是俩人。”白洁躺在我的怀里说。
“让我看看你,”我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用手拂开她脸上的头发,“见瘦了,一个人在家不好好吃东西吧?”
“才不呢。我还有孩子呢,当然要吃多点儿了。”她的母性之光闪现出来。
我掀开她的衣服,白白的肚皮已经有点鼓了,孩子发育良好,但必须要终止了。
“明天我陪你去作手术吧?”我摸着她的肚皮说。
“明天?”她的嘴张开了没有合上,眼泪紧接着下来了。
“已经3个月了,我们说好了的。”我不能被她的眼泪所动摇,话说出去显得冷酷无情。
“是3个月了,日子太快了。”她喃喃地说。
“什么也不要想了,早点儿睡,明一早就去,后天是星期六,至少可以休息几天。”
“我能不想吗,孩子陪我3个月了。”她离开我的怀抱,躺到床上去了。
这一夜我没走,也几乎没睡,因为白洁哭了一夜。第二天早起,她像害了红眼病,我只好把车里带的墨镜挂在了她的鼻梁上。
到了妇产医院没多久,白洁就破涕为笑了,医生告诉我们,现在怀孕的人太多,做人流要提前预约。我们约的是5天以后,也就是说,白洁还可以当5天我孩子的母亲。我问医生高龄孕妇做人流有没有危险,医生说,任何年龄段的孕妇做人流都有危险。他批评我说,知道危险为什么不采取措施。我没有过多地解释,带着情绪好转的白洁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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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经过一家肯德鸡快餐厅时,白洁忽然提出要吃肯德鸡。我一看表,刚10点半,早上起来她吃了不少,为了对付人流手术,她需要有充沛的体力。
“这么快就饿了?”我问。
“别问那么多了,我就想吃肯德鸡。”
“好吧,”我找地方把车停下了。我知道有不少孕妇在吃东西的问题上会产生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白洁在不到吃饭时间想吃肯德鸡,还在可理解和接受的范畴。
我买了一份肯德鸡套餐,自己要了杯可乐。白洁显然不饿,一根薯条嚼了半天才咽下去,炸鸡块咬了一口就不肯再吃了。我的可乐喝完了,她的面前还有一堆东西。
“我说你吃不动吧?”
“我是在给孩子吃,他那么小,当然吃不动了。”
“给孩子吃?”我吃惊地问。
“你不知道小孩爱吃肯德鸡?”
“我知道,可是这孩子还没出生呢,他知道什么是肯德鸡?”
“他没机会出生了,他妈妈知道什么是肯德鸡就行了,我会告诉他的。”白洁一脸幸福,一脸圣洁。
我无奈地摇摇头,希望这5天快点儿过去,白洁的精神世界里现在只有这孩子了。
漫长的5天终于熬过去了,我陪白洁二次来到妇产医院。她这次没有那么痛苦,惟一有点儿问题的是她昨天晚上咳嗽时,痰里带了些血丝。咨询医生,医生说没关系,可能是毛细血管破了,再说一个是上面,一个是下面,不搭界。
白洁进去了,表情很平静,多做了5天我孩子的母亲,她感到很满足了。我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祈祷着白洁能够手术顺利,平安地走下手术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走来。我顿时紧张起来,不仅紧张,还有些害怕。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小廖,廖紫兰,英文名字叫珍妮。她和约翰是昨天下午从西安回来的,我到机场接的。约翰没有什么变化,小廖看上去有些疲倦,脸色少了些红润,多了些苍白。当时我没在意,因为她是靠在约翰的肩膀上,似睡非睡,像是在梦中没有醒来。
小廖径直走到我面前,显然她是在我发现她之前就看到了我。她问:“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陪人看病。”我的声音有点儿走样,还好把意思表达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