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今天晚上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你心里肯定有了别的女人,要是只有林姝,你不会这样的。”小廖哭着说。接着,她捧着脸大哭不止。
女人的眼泪是腐蚀剂,她的眼泪直接流进了我的心里,烧得我隐隐作痛。我拿出烟来,点燃了一支,淡蓝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变成了阻挡小廖泪水的堤坝。她说得不错,我心里是有别的女人,我和她是生死相约,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了。小廖,对你的一往情深,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小廖的哭声减弱了,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打开:“喂,我是珍妮,hallo……”
她用英语和对方聊了起来。等她聊完了,收起了手机,似乎也恢复了平静。
“我送你回家吧。”我重新发动了汽车。
“不,去jj。”她把盘在脑后的长发解开了。
jj是北京一家著名的迪斯科舞厅,我从没进去过,只是听说那儿很火,是年轻人聚集的地方。小廖已是快40岁的人了,虽然保养得很好,但去那种地方似乎也不合适。
“真想去?”我想再确定一下。
“当然,我做事从来不犹豫。”
半小时后,我把本田车停在了jj门口。我在等待着她下车,她却说:“一起去吧,就算我求你了。”
“好吧,”我同意了。小廖的泪水把我搞得心里灰溜溜的,今晚再干什么事也不会有心情,不如去见识一下jj,震儿欲聋的迪斯科舞曲也许会让人心情变好。
进了jj,巨大的声浪像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压过来,在舞池里的人都像喝醉酒似的东倒西歪。舞池的前面是一个长台子,台子上是一张大屏幕;舞池的后面是音响操作台,两个露着肚皮的女孩正在操作台上疯狂扭动;舞池的左右两边是三层休息间,里面摆放着吧桌。我们在二层找了个空位,刚落座,小廖就站起来,把外衣脱掉,钻进了舞池。
我向服务生要了一瓶苏打水和一个果盘,边吃边观察起这犹如妖魔鬼怪的世界。舞池上方的彩灯不停地变换花样,不仅五颜六色,而且还有强弱和角度的变化。舞池像个摇动的簸箕,把里面的人颠来颠去,在灯光的照射下,跳舞的人一会儿像动作机械的木偶,一会儿又像从古墓中走出来的木乃伊,舞动着的肢体在拼命发泄着什么。
舞池中间有一位女士在快速甩动着长发,在灯光的闪动下,长发像一张转动的黑色唱片,她周围的人渐渐向后退去,给她让出了一块10平方米大的舞台。忽然,她的长发停止了甩动,身体的各个部位像施了魔法一般,忽快忽慢,起伏不定,轻摇如弱柳临风,重摆似暴雨疾风,慢走若大家闺秀,快跳像奔马踏蹄。
我喝着苏打水,欣赏着这个舞蹈精灵。能把以自由著称的迪斯科舞蹈跳到如此程度,用高手来称赞她已经不准确了,我不明白是何种激情把一个纤纤女子竟打造成了如此疯狂的尤物。
“上帝!”我吃惊地叫了一声,这个女子原来就是小廖。她以一个急速向前冲的动作,叉开双腿,跪躺在地板上,然后摊开双臂,结束了她的舞蹈。一束灯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周围的人鼓起掌来,在掌声中,她慢慢地抬起身子,站了起来,穿过人群,向我走来。
我吃惊地看着她,不知是该赞美,还是该说点别的。她的脸上倒是神采飞扬,和刚才判若两人。走到我跟前,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苏打水,仰脖就灌。等灌完了,问我:“看什么,不认识啦?”
我一直在看着她,她身上确实有一种陌生感:“你常来这种地方吧?”
她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一屁股坐在我的腿上,用手勾着我的脖子问:“你说呢?”
“我说是,能跳得这么好,不常来舞场练是不可能的。”我不得不用手搂住她的腰,否则她会从我腿上滑下去。
“告诉你吧,在美国,我当过领舞小姐,就是在操作台上跳舞的小姐。”
“勤工俭学吗?”
“挣钱是其次的,主要是为了发泄。我不能独自一人呆着,因为我会不自觉地想起你,想起我们的书店。把自己累成了一摊泥,就什么都不想了。”
“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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