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自得其乐地陶醉在花香中。那天商定的“就这一次,下不为例”的约定,被我们忘得一干二净。拥抱接吻成了家常便饭,偶尔的做爱更使我们把各自的伴侣丢在了脑后。男女之事,水到渠成,不刻意去追求,来了也不回避,性爱完全成了愉快的享受,我至少觉得小廖的热情对我们紧张而忙碌的工作不失为是一种愉快的调节。如果时间允许,我们还会搞出点小情调,开车到郊外,一起去爬山,游泳,吃农家饭,站在山顶上狂呼乱喊,钻到树林里享受日光浴。当小廖在草地上赤身裸体地追逐翩翩飞舞的蝴蝶时,远处有漂浮的云,近处有青色的山,周围有芬芳的花朵,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睡眼惺忪地欣赏着这一切,那种感觉好似到了仙境一般。我们不在乎对方已拥有另一半,也不用为对方负什么责任,轻轻松松,自在地用生命的激情享受我们共同拥有的时间、经历和感受。
放松警惕,自然会遭遇危险。那天晚上下班后,我们一起到外面吃过饭又回到了办公室,小廖要核查一天的营业额,我要审发《人才》杂志下一期的稿件。此时,整个书店已一片漆黑,员工们都下班回家了。其实,员工们现在都是我的铁杆,前不久我给每个人至少发了1万元奖金,这笔巨款足以让我的手下对我忠心耿耿,把看到却不该说的事烂在肚子里。小廖不到1个小时就完活儿了,她从后面搂住我的脖子,把我从老板椅上连根拔起,拥到了沙发上。我们很快就进入了你来我往的激烈场面,小廖的高潮总是比我提前到来,她喜欢用快节奏把事情搞得如火如荼。
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事先没有一点征兆,没有脚步声,没有敲门声,门是被人从外面猛然推开的。林姝突然闯了进来。此时,小廖正坐在我的身上,我的感觉仿佛是一脚踏空,从天堂坠入了地狱。我们太粗心了,在偷欢之前怎么就忘了锁门和关灯呢?如果从外面给人以人去楼空的感觉,林姝就不可能突然闯进来了。
小廖见过林姝,也听我讲过我们夫妻之间的战争故事。作为女人,她无法理解同为女人的林姝。她怵林姝,觉得她是从上辈子追来向我讨债的冤魂厉鬼。每次见到林姝她都躲得远远的,实在躲不开就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在这种场合见到林姝,她好像耗子见了猫,浑身只有哆嗦的份了。
“我说你怎么老不回家,原来是被狐狸精迷住了。”林姝关上门,恶狠狠地说。“接着干,让我看一看你们这对狗男女是怎么偷情的。”
我推开小廖,站起来提好裤子,安慰小廖:“别怕,大不了离婚。”
“你说什么?”林姝冲上来,一把揪住小廖的头发,质问道:“你要为这个狐狸精和我离婚?平常你老跟我装假正经,原来你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告诉你,离婚别想,你不爱我可以,但你休想去找别的女人。”她使劲往下拽小廖的头发,让小廖的脸整个朝向她。“我警告你,立即从我老公眼前消失,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我他妈宰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呸,滚!”她对着小廖的脸啐了一口唾沫,一使劲把小廖拽倒在地。林姝本来就人高马大,发起怒来更有一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小廖倒在了地上,而一缕头发却留在了林姝的手里。
小廖的眼泪出来了,她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了。我无法为小廖打抱不平,我的手举不起来,因为法律、道德、孩子、父母、社会等等,这些与男女之情无关的因素,像一条条锁链捆住了我的手脚,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被称为老婆的人在撕打曾给我带来无限欢娱的女人,却想不出任何办法。我软弱,不能不软弱;我气馁,不能不气馁。面对一个疯狂的女人,我对小廖的爱怜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好像一个彩色的肥皂泡撞到了坚硬的岩石上,美好的幻影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赶走了小廖,林姝俨然成了一个胜利者。她的脸上挂着武则天式的骄横微笑,挥着小廖的一缕头发,对我喝令道:“走,回家,回家我再跟你算帐!跟我装孙子,骗我,你以为你是谁,老娘我不是3岁的孩子,我早就盯上你了,我就不信抓不到你的把柄。有把柄在我手里,我看你再敢骗我?”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就像水低于零度要结冰,超过了忍耐极限,软弱自然会被刚强所取代。她的态度和刚才那一幕叠加在一起,在我胸口瞬间燃起了一团烈火,把我变成了一只暴怒的狮子。我猛然冲向她,一把将她推到门外,大声吼道:“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林姝被我的激烈反应搞蒙了,她指着我,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说出一句不完整的话:“你等着,有人会找你算……”
“我等着,你去,去找人,我他妈就等着跟你算账呢。”说完,我转身进屋,把门狠狠地摔上了。这门要是能够掩断我和林姝的关系,那真是谢天谢地了。
我和林姝的夫妻关系应该说早已名存实亡。她喜欢吵闹。生下雨生后,开始还好,说贤惠不够,说温柔差点儿,但多少有点女人味儿了,可好景不长,随着她的身体渐胖,脾气也随之见长。本来她就是个火爆脾气,又见长了以后,就使她常常处在歇斯底里状态,有时我们之间一句话不对付,她就开始发作了。自从她爹当众给我父亲下跪赔罪之后,她没再跟我动过手。她的歇斯底里一般发作时间为两天左右,接下来会平静三两天。我采取的策略是同屋而居,分床而睡,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因为我太喜欢雨生了,按照我和林姝之间达成的“她生我养”的协议,我把照顾雨生当成一项神圣的使命。在我的情感空间里,已经容不下林姝的非难了。她的歇斯底里在我身上找不到落脚点。她惟一能够引起我注意的就是如何照顾儿子雨生。在她脾气好的时候,儿子能够享受到母爱,一旦她进入歇斯底里状态,儿子就成了她的出气筒,多半会挨骂或挨打的。而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每当她折磨儿子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予以反击,和她不共戴天地战斗一场。本来就薄的夫妻情分,被战争的炮火摧残得千疮百孔。
我的工作正在向事业发展,工作可以应付,事业就要全身心地投入。白天是事业,晚上是儿子,一肩担两头,没有林姝的位置了。她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只是晃来晃去而已,进入不了我的内心世界。我的冷漠只能加重林姝的病态心理,她需要我注意到她的存在,她不能容忍我对她的忽视。毕竟我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作家,又靠自己的努力打下了一片可以纵横驰骋的天地,她周围找不到比我更优秀的男人了,退一步说,即使有这样的男人,那也和她毫无关系,在这个五彩缤纷的年代,有哪个优秀的男人还会娶个泼妇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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