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打电话处心积虑地谋划着把自己的亲侄子杜思哲赶到绝路,还是在想着,明天又该用什么花样来哄我?
七天,我将他纳入了我的未来,我的未来计划里有了他,可是他,却是用这七天来作为通往自己未来的一块垫脚石。
杜珉南说:安染,我不会亏待你。
原来,他的“不会亏待”指的就是这样,利用我来对付杜思哲,那个曾经被我视为除了洁洁之外唯一依赖的大男孩,还连通知都不屑于通知我一声。
当他带着他的一群利益集团在为这彻底的胜利欢欣雀跃的时候,我却还在家里,守着一缕昏黄的灯光,等着他回来,为他担心得睡不着。
后来,他总算是回来了,却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一句,就直接睡了,我还在傻傻的想,他一定是今天处理公司的事情太累……
是,他确实累了,想想,又怎么能不累?
这么多天,都要他在我面前戴着面具做人,那样耐着性子哄我,他怎么能不累?
我想哭,又觉得想笑,眼泪止不住地往上涌,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最后,死死咬着唇,直到唇间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手死死地握紧,指甲掐进手心,只感觉到疼,撕心裂肺……
我以为,这已经是世上最残忍的事,但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从来最不缺乏的就是残酷,只是因为当时,我还没有听到白心妍接下来说的话。
、他的残忍
“安小姐,你不该怪珉南的。”白心妍的语气依旧是云淡风轻。
这个女人,不论什么时候看见,她都是这么恬静端庄,用这副善良的模样,说出世上最残忍的话。
她盯着我,不依不挠:“正如我刚才所说,珉南人生开始巨大转折的时候,你不过才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十几岁的年龄差距,导致你永远不会明白,他今天个性的形成,是人被逼到穷途末路之后求生的本能反应。”
怪他?怪他……
我有些恍惚地笑了出来。
我有什么资格去怪他?他强、暴了我,那样对我,我还是爱上了他,我还有什么脸面去怪他……
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我是真正想要怪的,那便是我自己。
杜珉南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他对我的残忍也早已经不止一次,可我还是从来不长记性,好了伤疤便忘了疼,结果,把自己搞到今天这般悲凉的境地……
我明明在笑,笑得脸上的肌肉都抽痛了,可是,为什么脸上却是湿凉凉的一片,我抬手去抹,拼命地抹,可那水珠不知从何而来,怎么都抹不尽,怎么都,抹不尽。
白心妍见我这副又笑又哭的模样,似乎被我吓着了,试探地喊了我一声:“安小姐?”
我就这么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看她,看着她娥眉微蹙,却依旧典雅大方的模样,再想到我自己……我这副样子,一定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是报应吗?是报应我在被杜珉南那样侮辱之后没有去寻死,反而心甘情愿的作为他的情人,不顾廉耻,一点一点在他身下沦陷……
白心妍在这时为我递过来一块手帕,我隔着眼前的水汽,惊讶地看她。
她见我迟迟没有动静,甚至举起手来,用手帕轻轻擦拭着我的脸颊,脸上的神情柔和得如三月阳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怼、愤懑,任何我想象中的情绪。
她明明,就已经知道我和她丈夫的关系了啊……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连我和杜珉南去了度假村都知道,她还有什么不知道,可她为什么还能这样温柔地对我?
我瞪大眼睛看她,眼前的水雾渐渐散去,她的脸在我的视线里渐渐变得清明,可我还是丝毫看不懂她。
视线变清晰的同时,理智也渐渐恢复,一个问题立马随之跳进我的脑海里:白心妍今天找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告诉我,他的丈夫对我有多残忍,好以原配的身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若真是如此,那她现在不是已经得逞了,不是该用趾高气扬又或者嘲笑的态度来指责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帮我擦眼泪?
她现在脸上的真诚,甚至,还有一丝疼惜,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装的。
可如果她不是为了这个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原配和小三之间,还能怎样?
我看不懂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一瞬间,又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手立马护住自己的腹部,动作幅度极大地从她身边撤离,身体直往后缩,直到背后抵上了柔软的靠椅,无路可退。
她手还停留在半空中,看着我做出这一系列动作,脸上有惊讶一闪而过,随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如水般的平静。
她扯唇冲我笑了笑,笑得温婉可亲,说出来的话也是安抚人心的:“安小姐,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我全身绷紧,太阳穴隐隐的疼,警惕地看着她,恨不得能立马躲得离她远远的。
心里唯一的念头是,决不能让她伤害到我的宝宝。
不管以后我和杜珉南会怎么样——我现在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也不知他会怎么样处置我,但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自己会拼劲全力保护肚子里的宝宝,即便是他亲生爸爸,也别想动他一根汗毛!
白心妍见我一脸不信任的模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手环在胸前,身体后仰,靠到背后的座椅上,主动拉开了和我之间的距离。
从进来餐厅的那一刻起,到现在,我们之间所谓的“聊聊”,就一直是她在主导,这一次,也不例外:“安小姐,我不妨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我约你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跟你说故事这么简单。”
她语气平静又诚恳地说出了这句话,在捕获到我目光里的疑惑之后,才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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