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
韩肖钰已经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怒目睁圆地看着我,表情恨不得要吃人。
我一声轻笑,心里极痛快。
对待这种无耻之徒,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跟他讲道理,说不通,也没必要。他既然以为我勾引了杜思哲并且在和他同居,那就任由他这么以为好了,反正我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反倒是他和韩茉儿,气死最好。
耳边在这时传来他咬牙启齿的咒骂:“我姐果然没说错,你他妈的还真是个天生婊。子料!”说话间,握住我手腕的力量猛地又加大,就快把我的骨骼捏碎。
我痛得忍不住低呼一声,随即立马咬唇,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不甘示弱地看着他,我满脸不屑,牙尖嘴利地回击道:“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与我无关。你要是骂够了就松手,我没你这么多空闲可以用来东游西荡。”
他满脸怒气地死死盯着我,就这么沉默着。
当我已经忍不住开始揣测他究竟在想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手上用力把我往前一扯,沉着声音说:“跟我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说完,未等我反应,就大步往前走。
我手被他拖拽得生疼,为了少受点罪,不得不跟上他的脚步。
想着他刚才说那句话时阴沉的脸色,我心里就不禁有些害怕。
我能知道些什么?他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满脑子疑惑地跟在他身后,我心里在不断盘算着怎么应付他,可惜,还没想出个头绪来,人就已经被他拉到了安全出口的楼道口。
空荡荡的楼道口,他的声音被数倍放大:“你告诉我,杜思哲在哪儿?”
一开口便是严厉的质问语气,根本不像是在有求于人,我翻了个白眼,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更别说老实回答他的问题。
“和我同居啊,不是你说的么,还有什么好问的。”
“真和你在同居?”他语气很怀疑,眼神里泛着冷意地盯着我。
“是。”
我心一横,决定说假话说到底。我本就没有任何义务告诉他真话,更何况他还这样对我。问完了就赶紧滚。
我以为他听到我的答案会暴跳如雷,已经在等待着他恶毒的咒骂加警告,却不想,等到的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我扭过头看他,就见一脸邪气地看着我。
“哦?是么,那我倒想问问,你们俩是住到火星上去了?”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笑得满脸不屑,语气高傲而笃定:“你根本没跟杜思哲在一起,事实上,连你也不知道杜思哲去了哪里,是不是?”
言下之意,杜思哲去山区支教的事,连家里人都没有告诉?
怎么会这样呢……
我正想着,就听到韩肖钰又问我:“说,是不是!”
我暂时放下心里的疑问,抬起头探究地看着他,寻味着他这话里的意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要是真的早就知道我没有跟杜思哲在一起,刚才又何必那样说?还逼着我交代杜思哲的行踪。他刚才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相比较之下,我更相信他现在这么问是在虚张声势,目的么,自然就是为了来我这里探个虚实。
认识到这一点,我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气,丝毫不紧张地回答他:“你那么聪明,自己猜咯,反正我说的也全是假话,你也不会信。”
“你……”
韩肖钰再度气结,瞪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无谓一笑,动了动自己被他抓在手里的手:“你问完了,是不是该放开我了?”
“不说清楚,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我说了你也不信,何必?”我拧着眉问他。
“因为你说的都是假话!”
我无话可说,只觉得他的行为真可笑。
他从来都不是真心想问我问题,即便我说了真话他也不会信,他想要的,不过是听他认定的答案从我嘴里说出来而已。
片刻的沉默后,我耸耸肩,语气有些无奈:“你看,这就是我说的,你根本不信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何必多费唇舌。放手吧。”
韩肖钰不说话,皱着眉头看我,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趁着他失神手松开,我立马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往超市里走。
我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我才不会这么快就忘记,那一晚在黄金海岸的包厢里他是怎么对洁洁的。这个人这么无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我不得不害怕。
韩肖钰转过身来看我,确切地说,是眼睁睁看着我离开,没有再追上来。
我觉得有些意外。
他可能是相信了我的话,也可能是觉得我确实满口谎言,跟我多说无益……反正,不管怎样都好,现在对于我而言能顺利逃脱就是最重要的。
离开了楼道口,韩肖钰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我的心这才安定下来。但我也再没有心情在这里闲逛,于是,随便挑选了一些菜,付了钱,便匆匆离开。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夏天的雨,多是雷阵雨,不一会儿就会停,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于是,我提着满满一袋东西,在超市门前的屋檐下躲雨。
不远处的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世界在雨雾的笼罩中,朦胧而梦幻。我忍不住伸出手,任由绵绵的雨丝打在裸、露的手臂上,传来丝丝凉意。
“阿嚏!”
许是雨水中带的凉意太重,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立马,周围原本熙熙攘攘的躲雨人群自动与我隔开一定距离。
这些人也太夸张了,只不过是一个喷嚏而已,有必要把我当成携带病毒人员一样防吗……我闷闷地想着,收回手,抹去手臂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