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阿鸾,你和阿鸯,怎么说也是亲姐妹,亲姐妹哪有解不掉的仇?说句你不爱听的,姐妹相争,传出去别人都笑话。”
亲姐妹,廖文鸾勾唇一笑:“我还不知道和她之间到底是不是亲姐妹。”村长的脸色都变了:“哎,这话可不能乱说,村里人都知道,三姑是个老实人。再说廖家都认了。”廖文鸾脸上神色平静:“我知道,我爸爸妈妈奶奶都认了,可我,现在不想认了。”说着廖文鸾走到廖奶奶坟前,点香烧纸,跪下磕头,奶奶,如果你真的把我也当成你孙女,那就告诉我,廖文鸯到底是不是爸爸的女儿。我知道,别人都说你心好心软,可你也不能因为心好心软就给我爸爸多了个女儿,还在背后说我妈妈的坏话。
说着廖文鸾把香插到坟前,一阵风吹来,吹走坟前的纸灰和烟。村长高兴地说:“好了,好了,收走钱了。”真的有灵吗?廖文鸾回头看了眼,往山下走。这坟一上完,村长就感觉轻松多了,上了车就说:“你们还要不要再转转,阿鸾,以后啊,希望你和阿鸯一起回来。真的,你别怪我老古板,总是亲姐妹。”
上山下山还穿着高跟鞋,廖文鸾觉得脚有些疼,当着村长的面又不好把鞋脱了让脚休息休息,什么都没说。经过一所学校的时候,村长指着学校:“这就是你爸爸资助的,除了这所学校,你爸爸还资助了村上镇上不少孩子,有些甚至一直到上大学。你爸爸,真是个好人。”
絮絮叨叨中,村长家已经到了,这回廖文鸾没有进去,说过再见就走。刘建看着廖文鸾把鞋子脱掉按着脚,轻声问:“我们是回去呢还是?”没有找到答案怎么能回去?廖文鸾摇头:“村上人肯定不会告诉我,他们都护着廖文鸯。要是能找到妈妈当年一起下乡的人就好了。”
刘建的手轻轻地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就算找到也问不出什么的,80年,那时候留在这的知青很少,未必知道。”说着刘建把车停下:“鸾鸾,你要真怀疑阿鸯不是你亲妹妹,去做个检测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来这里问?”
廖文鸾摇头:“因为只有问出来的,才能让廖文鸯崩溃。”刘建哦了一声:“那她要是你亲妹妹呢?”血亲相残,这是悲剧。廖文鸾话里有了丝迷茫:“那和原来有分别吗?”没有分别,姐妹之间的裂痕永无弥补时候。
刘建开车门,绕到廖文鸾这边:“走吧,我带你到这镇上吃好吃的,别看这镇不大,我还找到过几处有好吃的地方。”廖文鸾走下车,好像吃些东西能让自己恢复元气。
小镇上卖小吃的地方,都是那么乱纷纷的。廖文鸾没多少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看着对面吃的很香的刘建:“你好像很喜欢找好吃的?”刘建点头:“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最喜欢的是吃好吃的。”
说过吗?或许说过,但自己不记得了?廖文鸾淡淡一笑,旁边正在吃的人看着廖文鸾的脸,有些吃惊地再次望去,终于忍不住开口:“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姓廖?”这镇上会有认识自己的人吗?廖文鸾看见问自己的是个五六十岁的女人,衣着朴素而整洁,和镇上别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出于对老人的尊重,廖文鸾还是点头:“我是,请问你是?”老板已经在那喊:“林老师,不够的话再说。”林老师,周小姜的那位林老师吗?廖文鸾皱下眉头:“您是不是周小姜的老师?”
林老师点头:“是,你和沈婉长的真像,特别是笑起来,简直是一模一样。”原来人家认识的是自己的妈妈,廖文鸾眼里闪出喜悦:“您怎么会认识我妈妈的?”林老师倒不以为然:“我和你妈妈是一起来的,后来她离开了,但我一直在这里,先是当代课老师,后来转正,再后来就在这待到退休。本来还打算回去看看的,可听说变化太大,也就不想回去了。”
也不知道林老师知不知道当年的事,廖文鸾看着林老师心里在暗忖,倒是林老师招呼他们:“哎,我们先走吧,不然别人都没处坐了。”这一声提醒廖文鸾不是在想待多长时间就待多长时间的餐厅,而是在人来人往的小摊上,三人出了小店,林老师看着廖文鸾:“要不去我家坐坐,就在前面不远。”
廖文鸾露出笑容,林老师忍不住拍拍她:“哎,当初看见你的时候,你才那么一点点大,粉粉地被抱在你妈妈怀里,让人喜欢的不得了。没想到就三十多年了,再到现在,你爸爸妈妈都不在了。”话里有无限的怅惘,原来自己很小时候就见过她,廖文鸾没有再叫老师而是改口称阿姨:“您见过我?”
林老师带他们上了楼,在二楼那里停下,掏钥匙开门:“是啊,那年我回去探亲,正好赶上你出生,我们一群人过去看的。”说着侧开身子让他们先进去,这是两房一厅的房子,打扫的很干净,摆设很普通。
林老师倒茶出来:“以前总想着回去,这房子也没好好收拾,等到不能回去了,也没心情收拾了。”廖文鸾接过茶:“阿姨,叔叔呢?”林老师哦了声:“他出去钓鱼去了,我就懒得做出去吃。你也别走了,晚上在这吃饭,你叔叔要是能钓到鱼,这水库鱼比你们在城里买的,又新鲜又好吃。”
见她还要张罗别的,廖文鸾赶紧说:“阿姨,不用了,本来该是我请您吃饭才对。”林老师坐下,脸上笑容带着追忆:“你真像你妈妈。”这是个机会,廖文鸾点头:“那廖文鸯呢?我听说她也很像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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