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吓着了,沉默片刻,弯腰捡起地上的支票,塞在小雅手中,沉声说到:“小雅!你醒醒,你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值不值你为他寻死觅活?他什么也给不了你,你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想想你的家人,小雅放弃吧!拿着,这是你应得的!”说完,扶着失魂落魄的她,朝车站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又传来唐伟祺没有一丝感情的话语:“elina,明天会有人护送你去医院”说完,拉起仍然浑浑噩噩的小雅,掉头就走。
唐伟祺没有想到这个清雅的女孩,也会说出如此尖锐的话语,如此大胆,希望不要触到黎煜城的逆鳞,下意识地他朝车窗的方向望了一眼,。
悠然的话黎煜城当然听得一清二楚,“弃人者,他日必被弃之”,很好,出生以来,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直白,想不到这甜美的女孩还是一只带爪子的小猫,一种渴望征服的欲望从心头升起。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几年,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装饰、泄欲的工具,难得碰到一个引起他兴趣的,怎能放过?再说,他黎煜城想要的女人,哪个逃得掉,除了……心头蓦然蹿起一丝隐痛,他狠狠地吸了口烟,又重重地吐出,仿佛要将这痛一同吐尽,转头对着车外道:“明天上午,我要季悠然的所有资料!”唐伟祺沉声应到,对于这位boss的手段他是十分清楚的,只能心中暗暗祈祷:季悠然,你自求多福吧!
看着渐行渐远的那双人影,黎煜城完美的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暗道:金钱、豪宅、钻石……季悠然,在这些面前,你纯净的心灵还维持多久?希望不要太快让我失望哦!
远处的悠然,这时却莫名的感到后背一阵发麻……
从小雅居住的那好似迷宫的棚户区走出来,已经是深夜12点,悠然长长的出了口气,呼吸着清冷的空气,脑子里又浮现出刚才的情景。私奔的母亲、中风的父亲、即将考大学的弟弟、为了生计出卖自己的姐姐,这些似乎只出现在老套煽情剧中的情节,今天一下子展现的悠然的面前,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生活是一切艺术创作的基础。回头看了那黑黝黝的胡同,在昏暗的灯光下,黑影重重,仿若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魔鬼。
忽然一阵细微的震动从随身的背包里传来,拿出一看,是妈妈打来的电话。悠然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安抚了焦急的母亲,抬眼张望,希望运气好,能拦到出租车。但今天悠然的运气似乎并不怎么好,幽静昏暗的路上看不到一辆车,四周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几声野猫叫,才让她觉得这是一个还有生气的地方。
悠然疾步向大马路走去,边走脑海中边浮现出那个情绪激动的女孩。她不禁惊讶于爱情的力量,一向胆小的小雅内心竟会有如此强烈的感情。很多时候都是小雅一个人在喃喃自语,她似乎并不需要人来安慰,只是需要一个听众用来宣泄心中的伤痛。从小雅口中,悠然看到了不同角度的黎煜城,会在冬天带她去看雪景的浪漫情人、对着下属大发雷霆的总经理、董事会上指点江山的领袖、手段凌厉的商场神话、偶尔孩子气的男人……悠然蓦然感觉到原来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凡人,只是被那么多光环笼罩着,让人看不清真实的他,也许他根本也不想让人看清……
日子在悠然忙碌的实习生活及悠闲地琴声中悄悄滑过,再见到小雅,已是一个月后的事。她清瘦得越发惹人怜爱,脸上总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也不再拒绝那些客人们有时过分的要求,似乎那夜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样,只是在人们偶尔提到“黎煜城”这三个字时,悠然能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痛楚。悠然明白小雅并没有真正解开心中的结,能帮她的也只有她自己。佛说世界分为三个等级,大劫,中劫和小劫,即从生到死的循环过程,一劫套一劫,永无止境。黎煜城是小雅的劫,即使走出来,她也只不过是从一个劫进入到另一劫里,那自己的劫又是什么呢?是爸爸的出走?肩上的责任?想到这些,一阵无力感从心底升起,悠然甩甩头,用力拍拍脸颊,对着化妆室的镜子作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自我鼓励道:“现在的我感觉非常好!”顿时感觉到浑身又充满了活力。抬头看看墙上的钟,离开演还有10分钟,悠然起身向大厅走去。
刚步入大厅,却看到荣锦天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和几个朋友寒暄,悠然一皱眉,快步走向静立于大厅一角的钢琴。虽然荣锦天在那天之后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每周轮到悠然表演时,他总是时不时出现在大厅的一角,虽然只是静静地聆听,但是悠然总感到他如同豺狼一般躲在黑暗的角落窥视猎物,而那个猎物就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遇袭
晚上八点整,悠然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双腿,准备下班。这个月,悠然和一同进来的实习生蒋翊眉调到了急诊室,按照凌院长的话没有进过急诊室的医生不算好医生。这里可以说是整个医院压力最大的地方,有十五个床位,如同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这里的每个医生和护士就仿佛随时待命的战士,时刻绷紧着脑中的那根弦。在这里,光有书本知识是不够的,它还需要医生有丰富的临床经验,敏锐的判断能力和冷静的头脑,因此是最锻炼人、也是最累的诊室之一。一个星期不到,家境优越的蒋翊眉已经在悠然耳朵边抱怨了不止一百遍,而悠然却乐此不疲,因为急症室能学到的东西比远比她在学校中学得多的多。
“小然,下班啦!”悠然刚走出衣帽间,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悠然一回头,只见走廊的尽头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修剪整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