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沈修廷一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一手安抚的揉着她的长发:“我给你时间。”他
几乎是用自己整个胸膛结结实实的包裹住她,让她完全在自己的庇护之下。。。。。。没有惊慌。。。。。。也忘记忧伤。
霍希身体大部分的力量都被顺势带向他,她不得不松开原本拿在手中的黑色外套,抬起手臂搭上他宽厚的背部。她的手指触到他背部的睡衣时,才发现他在这微凉的夜半起床居然也不多穿一件衣服,可见他发现她不在身边时确实曾有过心焦。
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这段时间对她确实用了心,她也明白要他亲口承认他在乎一个女人有多么不容易。她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轻轻合上眼眸。暂时就这样吧,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分道扬镳也好,反目成仇也罢,至少在回忆里,他的怀抱曾这样温暖过她。
过了两天,钱晓飞回t城休假,霍希特意请了半天假去机场接她。
霍希早就听钱晓飞说过n镇气候恶劣,环境艰苦,但是当她见到又黑又瘦的钱晓飞时还是吓了一跳:“晓飞,你去的不是n镇而是索马里吧,黑得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每天都得在太阳底下站5个小时以上,能不黑吗?每周一三五吃佛手瓜,二四六吃红薯叶,星期天吃的还是佛手瓜,能不瘦吗?”
“这还不是你自找的?不值得同情。”霍希伸手掐掐她的脸,笑道:“果然不剩几两肉了。你还不如去索马里呢,做个海盗婆子也许还能有顿肉吃。”
“我也不敢指望你这个没同情心的同情我。”钱晓飞笑眯眯的拥抱她:“你倒是过得挺好啊,不止脸上长肉,连身子都圆了一圈!”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觉得。”霍希摸摸自己的脸,她很久没有称体重,冬季春季穿的衣服又比较多,所以没有留意过自己的胖瘦问题。
“当然是真的。你天天看着自己可能感觉不到,我四个月没见你了自然能一眼就看出来。不过胖点儿好,你原来太瘦了,现在看起来比较像一个正常人。”
“你才不正常呢!”霍希无奈的笑瞪她一眼:“好好的t城不待,偏要跑去n镇跟着方中恒受苦。”
两人找了一间咖啡厅坐下,随便点了一些喝的。
霍希从卫生间回到座位,钱晓飞就感慨的对她说:“我刚刚去n镇的时候确实很不习惯,条件太差了。晚上大大小小的老鼠就在你的蚊帐上面开联欢晚会,我每天都要哭一阵才睡得着。”
“你掉眼泪的时候方中恒就没有什么表示?”
“他不知道。我都是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天赐姐都能一个人在n镇住了那么久,我不想轻易就叫苦叫累。”
“你这是在跟方中恒的前女友较劲呢,还是在跟自己较劲?汪
天赐她再苦也有方中恒惦记心疼着,你流了那么多的眼泪方中恒都不知道,那岂不是白流了。”
钱晓飞伤感的笑笑:“我怕他知道后,就不让我待在他身边了。”
“没出息!”霍希怒其不争得想敲她的脑袋:“钱晓飞,你知道爱情里最不需要的是什么吗?”
“什么?”
霍希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慢声说道:“卑——微!”
“霍希,”钱晓飞苦笑道:“不卑微是因为不够爱。如果你真正在乎一个人,整颗心都给了他,又怎么能不卑微?”
霍希语塞,知道再劝也无用。钱晓飞是属于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也不死心的人。她们两人虽说是最好的朋友,但是在面对爱情时,两人的态度和做法截然不同。
侍者把咖啡送了上来后又退下。
钱晓飞抿了一口咖啡,说道:“嗯,n镇虽然没有咖啡,但是有村民自己种的茶叶,纯天然、无污染。从这点上来说,n镇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霍希搅拌着咖啡:“你倒会自我解嘲。”
钱晓飞眼儿弯弯的笑,露出嘴角边两个小酒窝:“霍希,生活已经够苦了,我们能做的不就只有四个字——‘苦、中、作、乐’而已。”
霍希失笑:“你想得开就好。”
“我当然想得开。最好的结果和最坏的结果我都接受,就是不接受‘没结果。’”钱晓飞望着霍希,诚恳的说:“霍希,永远不放开自己,就永远没结果。”
“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个?”
钱晓飞轻声问她:“霍希,你有男朋友了,对吗?”她用的虽是问句,语气却有八分肯定。
霍希搅拌咖啡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霍希,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除了不能说以及没有必要说的事情,我们几乎无话不说。”钱晓飞笑道:“你有了男朋友也没有对我透露一声,要不就是这个人是谁你不能告诉我,要不就是,你根本不打算跟他认真。”
霍希挑起眼帘看她,笑叹道:“晓飞,你去n镇待了4个月,虽然掉了几两肉,眼神却锐利了不少。”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见霍希没有否认,钱晓飞就抛出一个烟盒给她:“喏,刚才我说想吸一支烟,你去卫生间之前扔给我的烟盒。你应该很久没有吸烟了吧?”
“有一阵子了。这段时间没怎么失眠,也不想抽烟。”霍希看了钱晓飞一眼,低下头打开烟盒。她拿出其中一支烟后,眯了眯眼,疑惑的把烟放到唇边舔了舔,忍不住抚额:沈修廷怎么会做出这么幼稚,这么无聊的事情!他是不允许她抽烟的,管她也管得紧,但是她完全不知道他什
么时候把她烟盒里的烟全换成了糖,而且还是被制作成跟她的香烟外形一样的糖。
钱晓飞捂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