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干部。我从南州到青云来,也不过是个平调嘛,也没升迁呀。况且我都这把年纪了,能把这个副处级干到退休也就差不多了,我还能干市长省长不成?真是岂有此理!”
萧小芳道:“你别朝我嚷嚷呀,这话又不是我说的。再说,人家这么说不就是对你有意见,有看法吗?人家要知道你听了这话生气呀,人家才高兴呢。这正是人家求之不得的,他们巴不得你生气,巴不得你倒灶哩!”
易锋听了这话,平静了下来,道:“我担心的倒不是我,是你们哪!我对不起你们。我搞纪检,反腐败,肯定是要得罪人的,而且是一件很得罪人的事。人家有意见,想报复,也是在情理之中,我早就预料得到。我想,他们要报复,要行凶,朝我来就是了,我大不了和他们同归于尽,为反腐败作点牺牲,也算留个清名吧。可是你们呢?你们何苦要替我承担这些责任呢?”易锋愤恨地道:“这些混账东西,他们不敢对我下手,就先对准了你们,专找薄弱环节下手,真是些王八蛋!”
萧小芳道:“我们不能出事,你也不能出事。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说那些呢。既然你得罪了人,人家已经动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办法,怎么样躲过他们的报复。”
易锋道:“怎么躲?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又不是省部级领导,更不是国家领导人,总不可能派个武警整天跟着吧?就算有武警跟着我,还有你们呢?你们要工作,要上学,也要一个人一个武警地跟着,那我们一家人还不要出动一个班的警力轮流看守不成?”
萧小芳道:“这么说没办法啦?”
易锋道:“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萧小芳道:“难道我们只有乖乖地等着送死不成?”
易瑞听了大人的议论,这时忽然又流下了眼泪,抱住妈妈道:“妈妈,我怕!他们这些人好凶啊,他们说每次看到我都要打我,一直把我打死为止!妈妈,我怕!”
易锋上去抚摸着易瑞的头,道:“好孩子,要勇敢,你已经长大了,别老是说怕怕怕的。下次他们再来,你就大声喊,让周围的人来帮助你。实在没有人,你就勇敢地和他们斗,只要你有勇气、有信心,说不定谁打死了谁呢!”
易瑞眼神迷离地看着易锋,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小芳道:“他还是个孩子,知道些啥?而且现在的孩子不像我们以前了,你看他长得斯斯文文地,一点也不像当初的你。你从小练武,长得壮壮地,而且一向爱打抱不平。易瑞啊,和你完全是另一种脾气。”
易锋道:“是啊,现在的孩子不比我们那会了。你们还是要懂得自我保护,能躲远一点就尽量躲远一点。等出院了再说吧,对了,易瑞的头打得怎么样?有没有拍过片?”
萧小芳道:“拍过了,医生说还好,打在了脑骨上,没有留下后遗症。只是脑袋打破了,可能要缝几针。”
易锋道:“缝就缝吧,易瑞,你就在脑袋上留下个纪念吧。”说完,易锋眼睛一红,对儿子道:“他们恨你爸爸,却不敢对你爸爸下手,就找你下手了。你这顿打是替你爸爸打的。好儿子,爸爸对不起你!”
易瑞看到爸爸伤感的样子,就不解地问:“爸爸,人家都说当书记很威风,当纪委书记就更威风了。大家都怕得要命,千方百计地想巴结。可你这个纪委书记为什么没有人巴结呢?不但没有人巴结,还有人要害你呢?”
易锋道:“书记和书记不一样,纪委书记和纪委书记也有不一样的。你知道,纪委书记是反腐败的,是查贪官,抓坏蛋的。这些人平时当然怕你爸爸,也想巴结你爸爸。可你爸爸不但不要他们巴结,还要查他们,要处分他们,他们就开始恨起你爸爸了。有些人怕坐牢,怕枪毙,不想你爸爸去查,就想方设法地躲避调查,有的还行凶报复。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爸爸别去查,别去管那些所谓的闲事,别去坏了他们的好事。只要你爸爸不去管他们,他们也不会来害我们了。而他们呢,今后就可以继续干犯法的事,继续用贪污受贿来的钱过他们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易瑞道:“我知道了,爸爸。你就像是一只啄木鸟,整天捉虫子。那些虫子怕你捉它们,而且越来越恨你,就想办法要害你。结果呢,就来找你的儿子,找我这只小啄木鸟下手了,把小啄木鸟的头给打破了。”
易锋笑了起来,道:“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说得对。”
萧小芳批评道:“还笑得出来哩,都到这一步了,还不想想办法。”
易锋道:“这样吧,等易瑞出院了,就让你弟弟萧小武来呆一段时间。易瑞上学放学都由他来护送吧。”
萧小芳道:“萧小武是有工作的,你让他丢下工作不干,来给你带孩子,当保姆啊?”
易锋道:“他不是在私营企业里干点活吗?先让他别干了,帮我们度过这段,工钱由我们被给他。他这个人有力气,以前也跟着我们练过武,而且还爱打架。由他护送易瑞,我看谁还敢欺负他!”
萧小芳道:“他来是可以,可你准备让他呆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