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愿同惠君私奔了。在我们十五岁时没有勇气做完的事,在我们三十岁的时候实现了。可是,我开始做噩梦!夜夜被噩梦惊醒。更可怕的是,我不自觉地说梦话。我害怕极了,我生怕惠君在我的枕畔听到我的喃喃自语,因为我每夜喊出的名字,都有冬至。我常梦见他的尸体,永远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
这也是一种心理暗示。
“那场车祸,其实我觉得像是惠君心里期望的,她想死去,她想离开我,早就这么想了。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害死的冬至,所以她说要回她丈夫身边的时候对我一点留恋都没有?”这算不算幡然醒悟?
“那你更不该纠缠!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属于你!何必做鬼惊扰活着的人?”明阳叹气,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
“可我是爱她的!我爱她啊!”怪异的号叫,像哭,又像笑。
“感情不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一厢情愿的爱情永远不会开花结果,那女人真的不属于你。你若爱她就该让她安息,你已害死她的儿子,又想害她的丈夫?再执迷不悟,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说了狠话,如一剂猛药。
爱情是场谜局。
无论你爱得怨恨、犹豫还是排山倒海,它都是场没有输赢的赌局,进入这让人痴让人怨的迷雾中就只能冲锋陷阵,是死是活都是自愿。
黎明的晨曦近了。
那鬼没了气焰,那个虚灵样的头颅,软塌塌的皮球状。
心死如灯灭,风一吹,散了。
尘归尘,土归土。
一切欲孽,消失不见。
____________全书完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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