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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1 / 2)

鸬溃?br/>

此刻的他,以一个算是知己的身份提醒司徒冽。

“医生护士!快抢救病人!”,见司徒冽稍稍安静,安城冲着病房门口围观的医护人员,厉声呵斥道。随即,浑身是血的芸樱被抬了出去!

司徒冽一直僵硬地站在一旁,白色衬衫上被溅上的血污,就如一朵朵红梅,妖冶地绽放着……

安城回身时,司徒冽已经迈开了脚步,离开了病房……

“冽儿!”病房门口,穆心慈老泪纵横地拦着司徒冽,却被他推开,高大悲痛的身影,朝着冷藏室的方向,走去……

他再次来到了冷藏室,从抽屉里,抱出那个冰冷的小尸体,泪水,奔涌而出。属于男人的珍贵的热泪,毫不吝啬地奔涌了出来……

这天,一个浑身沾染了血污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白色毛巾包裹的胎儿尸体,走出了医院,去了郊区的一块墓地。

他亲手将包裹着毛巾的小尸体下葬,掩埋。冰冷的寒冬里,他坐在没有名字的墓碑前,任由风雪搜刮着他的身体……

医院的急救室内,芸樱的生命体征一再消失,医生不停地为她做着心脏复苏术……

“真没想到,她还活着!”,花世诚看着对面玻璃里的莫念语,若有所思地说道。站在一边的穆心慈怎么也没想到,其实莫念语被花世诚雪藏了十六年!一个多月前刚逃出来……

“本来我是打算把她们母女斩草除根的!谁知道冽儿这么快就赶回来了!看来,他已经爱上那个贱种了!不过这次,他也会恨上那个贱种的!”,丹凤眸迸发出恶毒的目光,一直紧锁着玻璃墙里的疯掉的莫念语,穆心慈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

那恶毒的表情,就连花世诚都微微心惊,却也面不改色地附和着穆心慈,“还是慈妹手段高明!”。

“有尘儿的消息了吗?”,想起花逸尘,穆心慈的眸光变得柔和。

“还没有!这小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提起花逸尘,花世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恼道。ppe2。

“都是那个小贱种害的!”,眼底的柔和敛去,穆心慈狰狞道,“给我打!”,按下按钮,对着玻璃厉声道,愤恨地大步离开这幽暗的房间。

花世诚复杂地看了眼玻璃里正被毒打的莫念语,双拳紧握,随即也迈步离开……

*

天色暗沉,已到傍晚时分。

这个冬天似乎特别寒冷,鹅毛大雪一层又一层地落下,倚靠着墓碑而坐的司徒冽已经变成了一个僵硬的雪人。上身只着一件衬衫和羊毛背心,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只那么坐着,任由大雪覆盖,掩去身上的血腥。

他的世界仿佛已经坍塌了,所有的一切变得不再有意义。

那是一种希望破灭之后的苍凉。

白茫茫的雪地里,有两道高大的身影向他走近,一个是安城,一个是老陈。

“少爷,都怨我,如果——”,老陈看着坐在墓碑前的司徒冽,哽咽着嗓音道,而他的话,被安城适时地制止住,安城示意他不要说这些。

自司徒冽去美国后,老陈被批休假了,换做他的妻子来照顾芸樱。就因为老陈一家是司徒冽最信任的人,为了防止母亲的伤害,他才找了老陈的妻子来照料芸樱,其他人,他不信任。

老陈站在原地,安城走了上前,站在司徒冽的跟前,低首看着他,“她还没脱离危险在加护病房。昨天堕胎后,血崩,也是好不容易才抢救过来。还有,手术对子宫伤害过大,以后她可能怀不了孩子了,即使怀上,也十分危险。”。

安城在说这些话时,司徒冽一直一动不动,如果不是鼻孔下的雪被慢慢溶化,睫毛在抖动,安城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仔细查过,是她自己来堕胎的。”,这是安城调查来的确切消息,不过他并不知道,穆心慈早已将这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

“您回去看看她吧,她还在昏迷中,生命体征很弱,心跳停止了好多次……”,安城看着司徒冽,知道此刻的他沉浸在浓烈的悲伤里,但还是斗胆说了这句。

他担心如果莫芸樱真死了,他会更加痛苦。

老陈一直站在不远处,垂首,叹息着。这块是司徒家的墓地,少爷将那个孩子葬在了这里……司徒冽对那个孩子的重视,以及对莫芸樱的重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的。

只是,那个莫芸樱……造孽啊……老陈在心里不断地叹气……

司徒冽一言不发,良久,身上的雪开始抖动,轻轻飘落,他站起身,被冻僵的双腿差点没有支撑住,安城及时稳住了他的身体。

“老陈,回海边。”,脸上的雪滑落,露出他被冻得苍白的俊脸,那张脸上,面无表情。这样的司徒冽仿佛回到了十岁之前。老陈在心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恭敬地点点头,朝着墓园外走去。

*

加护病房里,芸樱的身上便插了很多塑料管,氧气罩下,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几近透明。床侧的电脑屏幕上,那根代表着心脏跳动的线,在虚弱地起伏着……

似是一个被遗弃的人,她的床畔无人守候。

“妈咪——为什么不要我——”,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宝宝在苍白的地面上爬行,睁着圆亮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稚嫩这儿嗓音问道。

然后,在地上爬行,留下一路的鲜血……

她伸开双臂,想叫他停下,嗓子像是被堵住般喊不出一句话,想迈开脚步,追上,双腿像是被灌铅了一样,迈不开脚步,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宝宝,离她而去……

*

夜幕降垂时,司徒冽回到了海边别墅,那个他心目中的家。

婴儿房里,他孤寂地看着里面的一切,风吹过窗前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犹如小宝宝那欢快的笑声。浑身湿透的他迈开脚步,走到那个画框前,颤抖地手指在那五张照片上,轻轻抚触……

桌子上,芸樱画的那本画册被风吹开,一页一页地翻动。

被冻僵的心脏还是绞痛了,那种痛,撕心裂肺,是他从未曾体会过的。

最终,他迈开脚步,离开了这个房间,在房门口,锁上这扇门,似是将那段记忆也尘封。但,司徒冽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成了他生命里,永久的伤。

这个孩子,同时也成为了芸樱生命里,永久的伤。

回到卧室,洗了个澡,打开衣柜,因为失神的缘故,竟打开了芸樱的衣柜门。一件件樱花粉的孕妇装整齐地挂着,淡淡的清幽香味,窜进鼻息,令他的心口,微微柔软。

但转瞬,又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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