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经过洪嫂那被拆掉了大半边的房屋。
由于出了这么许多的事件,拆迁工作已告暂停。洪嫂知道拆迁是不可阻挡的大势,每想起彭乡长、陶海和陈山,她心里就火燎针锥般地疼。她已经哑口无言,再也不提任何要求了。这旧房无法居住,洪嫂和孩子们以及能带走的东西都搬进了给她安排的房子去了,带不了的东西和那些母仔猪都处理掉了。她今天没过来,所以这里空旷而冷清。陈山走近了看时,看见那没有垮掉的后半边,原来洪嫂安放了“招财进宝”菩萨位置的地方,没有了菩萨,却安放了两个镶了黑边的男子的像框。陈山认得其中一个是那天共同在现场抢救洪嫂的彭乡长,猜测另外一个就是陶海,因为像框的下边贴着一条字幅,上面写的是:彭乡长、陶海哥千古!
像框前不是一只小香炉,而是一只很大的新香炉;香炉里不是三根细香,而是有许多许多形形色色粗细不一、正在燃烧或烧尽后剩下长长短短脚棍的香火。
在全体村民的要求下,区、乡政府派出强大的工作组清查了村里的财务帐目,确认了几个负责人贪污的数额,进行了公布。借助于陶海交代的线索,公安部门很快查找到了李沙,一个沉埋地下的冤案得到了伸雪,牵带出几十个场子近百位上上下下有关人员落入法网。上级同时否定和批判了陶海的犯罪行为,肃清了人们对他的盲目敬仰和崇拜,法律和正义终于赢得了应有的尊严。此是后话。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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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小小病毒,逞猖狂淫威,酿成了一场灾难;堂堂媒体,发欺世谎言,诱生出几宗悲剧。顺风借箭,奸能扮巧,渔翁悄悄布金线;逆水行舟,饥不择食,鱼儿跃跃吞钓钩。
陈山因伤住院的时候,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不寻常的时期。
回顾春节以前,民间就流传在广东省出现了人类的一种莫名其妙的疾病。病人发热,精神萎靡不振,咳嗽,胸部剧烈的疼痛,很快地就呼吸困难,趋于衰竭和死亡,治疗抢救基本上无效。尤其严重的是这种病具有极大的传染性,病人的亲属和接近的人群非常容易被传染。二月上、中旬,病情迅速地扩大蔓延,已经死了不少人了。中国疾病研究中心和世界卫生组织经过流行病学调查,将这种病称作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征,英文名称severeacuterespiratorysyndrome,简称sars,又叫非典型性肺炎即非典并召开了“非典新闻发布会”,公布感染人数、死亡人数、疾病症状、严重程度和预防措施等相关信息。后来,就有广东中医院的护士长叶欣等不少医护人员因密切接触病人而染病牺牲的消息,并且传言病情正在向外地、向北方扩展,北京已经有了这种病例。然而,这时的北京表面上仍然风平浪静。
陈山住院的前期是在病床上度过的,后来能够下地在走廊里走走,同病友们聊聊天,偶尔听到一句两句病友之间传递的消息,但谁也没有把它当成一件大事。
登上公交汽车,陈山发现从前挤得水泄不通的车厢里这时已不很拥挤,有十来个人带着口罩,这是原来没有过的。
陈山很容易地就坐上了一个位子。看见窗外,明媚的阳光当空照着,非机动车道上象潮水一样的骑自行车的人群按照固定的方向缓慢地流淌,世界似乎并没有很大的异常。
前排位置上,一位年龄和朱清相近、面容红里发胖、带着纯正北京口音的妇女,正在和身边那个比她略小几岁的女子娓娓地交谈。声音不大,但近在咫尺的陈山却听得非常清楚。
“……我问你,石姐,你的那个摊子包出去了吗?”那个年纪较小的女子问另一个道。
“还没有。打电话询问的不少,上门看过的也有好几拨,就是价钱没谈下来。”、
“离你的标准还差多少?”
“不少,一个月五千,一年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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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标准还不是你自己定的?依我说,你赚的也不算少了,而且,孩子也大了,不要你负担,你独自一个人,没有必要烦劳几个摊子,忙得成年累月上天着不了地的,何苦呢?赶快把它包出去,再低一些也行,不要再拖了。”那个年轻的女子说。
“你又听到什么消息了?”
“我妹妹昨天回家,对我的爸妈说,她们医院那个呼吸科这几天也出现了那样的病人,还不止一个。因为开始没注意,病情传染给同病室的病号,医生护士也有出现类似症状的。她们的老院长特别重视这个情况,一边向上汇报,一边就将全科病区实行严格隔离,该科的医护人员封闭使用,不得与外界接触。有的医生护士害怕被感染,也受不了超过平时好几倍的劳累,想请假或者调离的,都批不了,要走就作为开除处理。也有主动要求到那个科去工作的,大部分都是些党员和团员。我的妹妹是###员,她把这份差使当成了考验自己的火线,是自己要求去的。昨天她回家收拾自己的行李日用品,告诉我们说必须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走之前把全家福照片极其小心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