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茧将两剑插入石砖裂缝处,两掌掌心紧贴剑柄,牙齿将下唇咬破。
剑气沸腾,须臾便恢复平静,凝出两柄巨剑立于身前。
下一刻,陈栖将手掌向下挥落,头顶三剑转瞬便到,砸在两把巨剑之上。
一声爆裂的声响,继而狂风卷起,向四面八方吹去,元煜只来得及看到演武台塌陷而下,碎砾溅射,紧接着整个人便被狂风吹起,罡风如利剑,割开他的衣衫,面孔,鲜血不断从他两旁飞至面前。
元煜身躯砸在地面上,向身后不断后移,视线朝后看,看见那人群一半惊惶一半嘲笑:惊那台上男女比斗的声势;嘲他自寻死路,竟如此不知好歹,终落得个受伤的结果。
元煜挣扎着艰难翻过身子,趴在地上顶着狂猛的罡气一点点往演武台那挪。风毫无停息的迹象,演武台处扬起的灰尘将两人的身影隐没。
元煜不知自己怎么了,按理说他应该远远地避开,和那群躲避的人群待在一块,可此时他心中却只有一个想法:不管是什么结果,他必须第一个看到。
爬到演武台边缘,元煜双臂牢牢按着台面,抬起头,张嘴高喊:“陆茧!”
风刮了半柱香,他便如此重复地喊了半柱香。
任何暴烈终有停息时,当罡风渐息,尘土缓缓落下,台上的情形终于在众人面前显露。
演武台早已被破坏得一塌糊涂,两人中间诞生了一个大坑,陆茧躺在演武台边缘,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浑身都是密布的血口,睁着眼睛,疲惫地看着天空,她身旁两把剑全断了,一把掉在身边,另一把已掉落台下;而陈栖看上去比她好多了,仍旧站着,除了衣衫上有灰尘外几乎没有什么外伤。
“陆茧!”元煜跳上演武台,连滚带爬地到了陆茧身边,将她扶起,焦急地说道:“你没事吧?”
陆茧视线下移,看了看他垂在腰上,已变成破布的衣衫,寒声道:“我不是叫你退么。”
话音刚落,身上的伤口扯动,脸色一苦,嘴角溢出几丝血来。
“我再不听你话了。”元煜急声道,“你不是跟我说你没练么?”
说着,眼角闪动一点晶莹。
“我”陆茧看着他眼角的一丝泪光,一时语塞,张了张口却又闭上,良久后才道,“你先下去吧。”
说罢,她艰难自己将身形站直,脱离元煜的搀扶。
“你赢了么?”元煜问道。
这不仅是他想问的,也是重新围过来的众人想问的。
“陆茧输了吧?你看陈栖还好端端站着,连伤都没有”有人开口道。
那人还未说完,便见一阵轻风吹过,陈栖那站起的身子直接朝后倒下。
原来他早已昏迷了。
“解字宗陆茧,为此次宗门比试第一!”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