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这么多年她的暗恋不能算是艰辛的过程,但是却一直像一块重石一样压在她的心上。
但尽管如此,在郭海蔷的心底还是有一个声音在呼喊,它希望能在最后关头看到成缙有一丝的动容,哪怕只是因为她的话戳到了他的痛楚,让他出口反击也行!郭海蔷紧紧的盯着成缙僵硬的后背,希望自己最后的希望不要破灭。
可是她等到的却仍旧不是她想要的,成缙没有转身,只是决绝的甩掉了她的手。
“那是你自己的事!”
她自己的事?郭海蔷浑身一颤,是啊,一直都是她自己的事。
这十年来成缙从没有一次让她愿望成真过,小学时她期望他仍旧穿昨天那件白衬衫,可他偏偏换了新衣服走进教室;初中的毕业典礼上她盼望着他能演奏那首《罗密欧与朱丽叶》,可他手指下流淌出来的却是一首她根本就叫不出来名字的曲子;升高中后她向上苍请求,希望他偶尔能注意到被那些莺莺燕燕遮挡住的她的存在,可是他却连正眼都没瞧过她一眼。
她总是想让他以她梦想中的白马王子的形象出现,可是她却没有真正了解过他,甚至不知道他竟是一个冷漠至此的人。
那么她还有什么不死心的呢?凄然一笑,郭海蔷往后退了几步让自己和成缙的距离拉远了许多。
“我们认识了十年,却当了十年的陌生人……”她已经决定斩断情思,但是眼泪却没那么容易止得住,郭海蔷倔强的好几次都仰头希望那些流出的眼泪可以流回到眼眶里,但是几次却都是徒劳,她也只好作罢,让眼泪一次流个够。
成缙往前迈进的步子终于有所停顿,只可惜郭海蔷的眼睛早已被泪水模糊,看不出他因为隐忍而微颤的双肩。
铁石心肠也未必逃得过她那双春风化雨的眸子,更何况他还没达到那种功力呢?怪只怪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造成了错误的相遇。
“以后的几十年我也希望我们仍是陌生人!”郭海蔷抬高下巴说道,第一次她感觉自己在他面前也可以有自我,但是也是最后一次了。“不,是比陌生人还要生疏的人,陌生人也会打抱不平,也会挺身而出,而你却不会!”
人就是这么奇怪,总是纠结于自己得不到的,对于触手可及的幸福却不懂得把握!郭海蔷说完话就看到仍在与人交谈的成祁庆朝她挥手微笑,这让她刚刚才有所收敛的眼泪再次溃不成军。
看看周围的华光异彩,但是这里的每个人却都像戴了面具一样,貌合神离,这样的场合她一分钟也不想多呆了。所以这次换她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这个虚伪冷漠的地方。
成祁庆,她也要把成祁庆带离这个地方,看着他与别人赔笑的脸,郭海蔷没来由得一阵心酸。
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的走远,成缙眉宇见瞬间纠结出了一道深深的川字,不过他的黯然来得快去得也快。
“妈妈,你可以出来了吧?”说话间,成缙便又换上了那张完美的面具脸,对着躲在暗处的白玫道。
被发现了!白玫原本还想硬着头皮继续隐藏下去的,但是因为担心儿子太受伤,她还是及时的现了身。
她躲避的位置刚好能将成缙刚才的反应尽收眼底,所以她现在满心都是一个母亲对于儿子的心疼。
“儿子啊,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为什么让海蔷误会你呢?”白玫一走出来就叹了口气说道。
知子莫若母,成缙辛苦的伪装在这个生养他的母亲面前有一刹那的溃败,但是很快他便又恢复成了常态。
“什么误会?妈妈以为很了解我吗?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了好吗?正如她所说,我和郭海蔷那丫头只是陌生人的关系,所以也没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说法!”
陌生人?白玫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你嘴硬的功夫倒是和你爸爸如出一辙呢!”她说话的口气里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听到母亲把自己和爸爸作比较,成缙显出了从未有过的激动情绪,他光洁的额角突然暴起的青筋也让白玫吓了一跳。
先是一愣,接着白玫就关心的抓过成缙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怎么了,儿子?”而且从成缙的手上传过来的微颤感觉让她更加着急了。
怎么了?成缙瞪大了双眸瞅了母亲一眼,继而愤恨的甩开白玫的手。
“不要拿我和他作比较!为了报仇他连居然和刘猛兆那种畜生合作!我真怀疑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对于这个父亲,成缙这会已经从原来的不满转变成了失望。儿时记忆里那个把他驮在肩膀上给他讲故事的父亲的形象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眼看着儿子和丈夫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白玫硬是急红了眼睛。
“儿子,你要相信你爸爸,他做这么多事都是为了你好啊!你要……”白玫越说越没底气,因为事到如今她也看不清丈夫成继平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出于对家庭的守护还是对过去屈辱的报复了。
听见白玫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成缙突然了然的笑了起来。
“妈妈也对爸爸失望了是吗?”他笑的凄然,那笑声却像带着哭腔一样。
失望?白玫虽然表面上摇头否认,但是心底那个赞同的声音却越来越强烈,甚至要冲破她的喉咙被她大声喊出来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小缙,你听我说!他是你爸爸,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你不可以这样说他,更不能怀疑他对这个家的爱!”
爱!哈哈……爱!成缙的身体一阵恍惚,接着便撞到了旁边的墙上。
“爱!血!呵呵……是啊,我身上流着和他一样的血,他冷漠到对自己的大哥大嫂下毒手,而我呢?”成缙将身体靠在墙上用以支撑他的无力。
成缙的失控让白玫手足无措,她好几次想靠近他,但却都被他以眼神或动作制止在前。
“这样的我怎么配得到幸福呢?怎么配接受那么纯洁无暇的爱呢?妈妈,我这个罪人的儿子,只配在黑暗里孤独度日对不对?”
成缙的身体终于无力的顺着白墙瘫软了下来,他过激的举动渐渐的引起了那些正在交谈玩乐的人,他们刚开始只是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眼神,但是慢慢的开始有人往这边走来。白玫见状,慌忙上去想扶成缙起身,可是儿子长大了她发现她却没那个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