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兮真想回他一句“明知故问”,低着头酝酿了良久,再次抬头看向桌后的人时,脸上一片柔和,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瞧上官丞相说的,知恩图报的道理小女子还是懂的,您不仅找大夫替我看病,还把休息的地方都让给我了,我怎么能不打声招呼就离开呢?”
娇俏狡黠!巧舌如簧!
上官云楚白皙修长的五指把玩着手里通透无暇的玉佩,无情的拆穿。“本相倒是想知道,为了这样一枚普通的玉佩,南大小姐甘愿两次以身犯险?”
温润慵懒的男声,不疾不徐,充满了魅惑。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分别倒映出上官云楚的两道身影,想套我的话?南兮的右手不自觉的搭在右膝盖上,柳眉轻挑,“定情信物,能不宝贝吗?”
骨节分明的五指悠的捏紧,隐在衣袖下的手腕儿上的青筋暴起,定情信物?手中的力道渐松,上官云楚悠闲的站起身,随手将玉佩收好。
面上风轻云淡,桃花眼里流光内敛,无波无澜。“你早点休息,明早我们回京师!”
一边说着,一边向帐外走去。经过南兮的面前时,潇潇洒洒的声音,无风,却空有几分飘逸之感。
右手受了伤,不方便,南兮改为左手搭在梨花椅的扶手上,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被人掀起又放下的门帘在空中前后摇摆。
他们俩人之间话还没说完吧?怎么就走了?
中午的两句话是提醒与警告,那现在呢?
直到南兮慢吞吞地挪到床边,脱下鞋子坐在床榻上揉着脚踝不知不觉的睡着时,都没有想明白上官云楚怎么说了三句话就走了。
其实,连上官云楚自己都对自己刚才的反应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更何况是只与他照了几次面,根本就不了解他的南兮呢?
双手负在背后,墨色的眼瞳在黑夜的渲染下更加的深不见底,冷得渗人。上官云楚在帐外吹了许久的冷风,才稍稍缓解了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焦躁。